这一段路是大下坡,无人可以乘在车马上,都得下来步行。他站得有点近了,冯妙君往前一步拉开距离,正要说话,却听后头传来一声尖叫:“我、我的脸!”
两人闻声看去,正好见到崔女官花容失色。“这是怎么回事!”
她手里,抓着一面菱花铜镜。
崔女官生得五官秀气、面皮白净,这会儿脸上却布满了细小的红疙瘩,像起了疹子,顶端又有个水泡,一碰破就流脓。她脸颊上还有几道指甲印,大概是奇痒难忍挠了几下,终於发觉不对劲了。
她忙不迭抓起巾子将自己的脸挡上,慌乱中恰与冯妙君四目相对,眼中就喷出了怒火。
她不假思索,大步冲了过来:“是你,必是你动的手脚!”必是这小贱蹄子心怀不忿,偷偷给她下毒!
宫闱之中, 这种事情还少吗?
“崔女官说哪里话来?”冯妙君诚诚恳恳道,“看这疹子的形状,倒像崔女官碰着了不该碰的东西。”
说话间崔女官已经冲了过来,正要伸手拽她,脚下却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身子在尖叫声中打斜着飞扑出去。
铁心宁站得离她最近,她这下倒像给人家投怀送抱。怎知铁心宁这时反倒后退一步,避开她半空中飞舞的双手。
因此崔女官就以一个极不优雅的姿势摔跌出去,头面先着地,一下子脸破血流。
她的声音太过尖厉,惊得边上驮着货物的巨兽躁动不安。铁心宁眼疾手快,一把抓着它的辔头令它动弹不得,一边轻声安抚,防止它转身撞伤别人。
冯妙君没眼看了。
在大师兄眼里,受惊的驮兽好似比受伤的女人还重要些。
好在崔女官的尖叫也只持续了半声就戛然而止——她昏过去了。
旁人赶紧来扶起她,搀到后头找军医了。铁心宁摸着下巴,一脸的煞有介事:“看这模样,是沾着蛛丝了,涂些润花膏就能好。”
“……”是不是沾到蛛丝,冯妙君相信崔女官现在已经不介意了。等她醒来,应该更烦恼脸破相该怎么办吧?
大师兄蔫儿坏!“你方才故意的。”
铁心宁瞥她一眼:“你前几日不也是故意的?”崔女官的脸为什么起疹子?还不是眼前这小妞用了润花膏。
今天就到这里,刚好翻到这几天的本章说留言。想说咸水桃子不是鬼,而是水云心目中排名前三的水果,嗯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