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妙君却蓦地抬头盯住他好看的侧颜,研究了半天才给出一个字的答案:“想!”
这回轮到云崕挑起长眉,侧首看她:“你不怕我杀了你的好朋友?”
“你没有杀她的必要,就不会担这无谓的风险出手。”冯妙君已经转到他正面来上药,嫩白的手指在他胸膛流连,明明是这么暧¥~昧的动作,她却专注得眼都不眨。於是从云崕的角度,一低头就会注意到她的睫毛长而卷翘,像两把小扇子,却沉稳着,不若一般碧玉年华的姑娘们那样娇羞地扑闪个不停。
这个妮子一直曲意奉承,骨子里么,却像她所用的香,很有几分硬气。云崕觉得有趣:“没有必要,何出此言?”
“崖山地宫毁去,嶢晋之间的最短通道就被斩断,
您的目的已经达成。”她头也不抬,声色平和,“杀不杀晗月公主,都不会改变政局;就算她顺利嫁给苗奉先,嶢国今后获得的支援也是寥寥。否则,您早就下手了。我只是不明白——”“嗯?”这一声上扬像带着小勾子,钩得人心痒痒。
“您去嶢都作什么?”她实话实说,“那里卧虎藏龙,四面皆敌,您伤势又没好全。”还是这人喜欢独闯别国的都城已经上瘾?“遇上莫提准,又是一场大战。”
“放松些,你当我无时不刻都爱打架么?”他笑吟吟道,“只是借道而已。我们要返回魏国,最近的一条路势必要直穿过嶢都。”
有这么简单?她眼里满是怀疑。
“你不信任我呢,喵君?”云崕叹了口气,“好教我伤心。 ”
她的反应是打了个寒噤,抖落一地鸡皮疙瘩。
云崕看她两眼,忽然改作正色:“你可有化名或者小名?冯妙君这名字,最好不让人听去。”
他说得有理,冯妙君顺口道:“我幼名安安。”
“安安?”
“……嗯。”好、好有磁性的声音,喊得人魂儿都酥了。她从未想过这么普通的名字从他口中说出来,竟能变得十足旖¥~旎,引人遐想。
冯妙君莫名其妙红了一下脸,好在灯光微弱,很不明显。
胸口伤情恢复得不错,她估摸着再有两天他就能跑能跳了。待上好药,云崕站了起来,正色道:“明早就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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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和前几天一样,冯妙君天不亮就起身洗漱完毕,然后进方寸瓶去打理暗室、采集血树花粉——只要天光正好,她就将方寸瓶拿出来晒太阳。瓶身透明,血树呆在里面同样可以享受日光浴。
这才是一株植物应有的生长状态,而不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从地心真火中汲取营养,因此离开崖山地宫仅仅几天,血树就长高了一尺有余,枝叶抖擞,连开出来的银花都更加硕大而娇艳。
冯妙君要做的事,就是趁着露水消失之前小心翼翼采集花粉。云崕想要以之酿酒,但这种小地方弄不着灵酒的酒曲,只得退而求其次。昨日冯妙君在镇里买了五十来斤蜂蜜,以蜜炼之,谓粉蜜膏。
每日从银花中采集的花粉可以炼二两粉蜜膏,时多时少,这就给冯妙君留下了足够的弹性空间。上交云崕之后,她还能中饱私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