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灵川想了两息,记起来了:“确有此事,你怎知道?”
“冲辙就是魏国国师云崕伪扮的。”
傅灵川这才结结实实吃了一惊:“什么,你怎能肯定!”
她摸了摸鼻子:“因为,扮作他侍女的就是我。”在傅灵川惊骇奇异的目光中,她压低了声音道,“我跟在他身边学过神通,后来在乌涪雪山战役时离开了。”
傅灵川的眼神变得好生奇特:“你怎会遇上他?”又是怎么活下来的?但是这一句,他没问。
对於魏王和魏国国师,他做过的功课也不知道有多少。云崕有神鬼莫测之能,脾气更是古怪得无从把握,能留在他身边的人,不简单。
这位正牌的长乐公主,不为人知的经历似乎很有趣嘛。
“与此题无关。”冯妙君毫不客气地拒绝了他打探八卦的意图,“最重要的是,他明知你和霏媛的真实身份,却未暗下杀手,还在与晗月公主的争论中给你说过好话。”
傅灵川一脸“见鬼了”的表情。
“我问过,为何不动手。他的回答是‘不必’。”
“这个‘不必’又是几个意思?”傅灵川闷哼一声,为自己被瞧扁而恼气,“都说此人鬼祟怪诞,果不其然!”
冯妙君瞪他一眼,也不知怎地有些不悦:“他若不这般鬼祟怪诞,堂哥今日好不好站在这里呢?”
她这是认定云崕比他道行还要精深许多了?傅灵川不服,却知道这种事情多争无益,“你是想说,魏国不会再侵安夏?”私下无外人时,他都不称“王上”。
“我曾听闻,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她把锅甩还给他,“国师大人自己决断吧。”
战争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手段。打仗的消耗可是惊人地巨大,不仅烧钱,还损坏经济,削弱国力。即便是饿狼一般的魏国,在当今格局下也要深思熟虑一场战争的成本。
更不用说,好战的老魏王已经死了,新上任的国君是萧衍。他还会不会那般穷兵黩武?
傅灵川想了想便道:“我会和红将军再仔细商量。”
冯妙君摆了摆手:“我累了,要回去歇着,你们慢慢讨论吧。”起身走出去,将这地方留给他。
傅灵川看着她的背影,目光闪动。
她为什么要迁都,是敏锐察觉到自身处境,并且不满?
和她同行数月之久,他对她的脾气和心性都有所了解。此女有心计、有城府,最可怕的便是还有绝世的美貌。她还未利用到这一点,否则配合以她的手段,不知多少男人要在她裙下称臣。
可是留在乌塞尔城,她在很大程度上舍去了左右逢源的优势,大权却会集中到他手里。这是她的选择么?
……
走回自己寝殿,她才长长吁了一口气,挥退左右:“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