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衰减,会带来一系列连锁反应,最直接的一环,就是用於调节气候、应对灾难的元力不足。
国运蒸蒸日上时,哪怕突发灾祸,有元力加持的国家都能将它的影响降至最小。这一点,在燕国身上已经表现得特别明显。它已经一百多年不曾发生大面积的自然灾害了。
而暴政、愚政和倒行逆施,常常伴随着天灾人祸,那就是元力不足以荫庇土地,不能再带来风调雨顺的效果之故,比如熙国就已经体现出这样的弊端。
所以,西南战事对整个安夏来说,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不仅要妥善处理,而且还是越快越好。
眼下,哪有这样的条件?
冯妙君苦笑一声:“安夏刚刚复国不久,众元老手中即便有精锐,大部分兵员也是刚刚征来的新兵,操练不足数月就要上场与来去如风的普灵骑兵对抗,实是有些强人所难。”客观上的困难,她都了解。
徐陵海微微一怔,赞道:“王上坐镇数千里之外,依旧能洞烛军情,实是难得。”远距离传令,最大的问题就是讯息不畅,头部对患处了解不足。女王远在乌塞尔城,却对前线矛盾看得这样透彻,不消说在军务上也花费大量精力,绝不是普通官僚口中所说的傀儡女王。
冯妙君懒懒一挥手:“少拍马p,有话直说。”
徐陵海讪讪道:“眼下就有个解决边患的法子,现成儿的,便捷简单,省时省力。”
冯妙君按着自己太阳穴:“你说的该不会是魏使的提议罢?”
“正是!”王上果然聪慧,虽是女儿身,却要强过男人不知多少倍了。
冯妙君没有喝斥,只问他:“说来听听。”徐陵海这人最擅识别风吹草动, 从傅灵川到百官,整个王廷对於云崕拿出的协约都是抗拒的。可徐陵海却还要提起,一定有他的道理。
“王上可是担忧,一旦与魏国结盟就会失了民心?”
“这不仅是我的担忧。”民心这东西,一旦散失了就很难再挽回。“安夏人与魏国仇深似海,即便我是为了安夏长远打算,他们也不会理解我的苦心。”抛开过往的历史不提,安夏和魏国结盟的好处多多,这些不需要云崕多说她也能明白。可是民众是感性的,并且人天然地只能看到眼前利益,对於缥缈的远景规划却没有多大兴趣。
这一点,她还未掉入这个世界之前就明白了。
“仇深似海?”徐陵海却呵呵一声,“真是如此么?”
冯妙君侧头看向他,来了兴趣:“这是何意?”
徐陵海居然不客气道:“王上能洞悉千里之外的前线战局,却未必就了解足下这块土地上的城民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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