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保卫国师大人
虞庚庆外出,兄长仍在西北,家长都不在乌塞尔,府里就由着虞琳琅作主,这就是云崕仿冒虞琳琅的原因。否则他即便顶着和虞琳琅一模一样的脸,习性、作派也与本尊不同,长期与亲人相处必露马脚。再者虞琳琅的确有一手丹青妙术,以之为理由,接近女王更加便利。
用过晚饭,他就遵从正牌虞琳琅的习惯缩回书房。
不过身在异地,仿的又是高官子弟,他自然会提起心神留意外头动向。神念扩展开来,监视着府邸里的风吹草动。
修行者的耳目太灵敏,尤其到他这个境界,每分每秒传入耳中的声音不下千百种,分辨起来也煞费功夫。
入夜不久,他就听到离书房不到二十丈远的后厨传来下人的闲唠。
那是婢女和两个小厮的对话。
婢女一边嗑着瓜子道:“三少爷这几天回府都是大门不出,紧关书房。”
小厮:“三少爷给王上绘像,当然要全心全意,不能有闪失吧?”
“话是这样说,可他连墨彻也没问起。”婢女道,“从前他跟墨彻形影不离,老爷要杀掉墨彻,三少爷还拚死拦着,不惜以命相胁。结果这才跟墨彻分开几天,他就连提一嘴都不曾。”
小厮道:“三少爷以后要娶妻生子,墨彻跟不了他一世。我看墨彻聪明些儿就该自行离开,兴许老爷还能留他一命。”
另一人道:“老爷说要还了他的契,再给他纹银一百两,就这样墨彻都不肯走。我听马夫说,现在他被打个半死扔在那农庄上,老爷交代不给医药,就算他能熬得住,以后也是个残废。嘿,少爷会要一个残废不?”
话音刚落,厨门吱呀一声响。
三人回头一看,三少爷站在身后,面无表情:“墨彻在哪?”
……
次日,城郊农庄。
紧锁的草料房被打开,云崕站在门口,望见这阴暗的角落里蜷着一人,血迹斑斑。
那人趴在草料堆上,闻声抬起头来,却是个细眉长眼、异常秀美的少年,年纪约莫在十四、五岁左右。
他望见来人,满面都是喜色,挣了两下却站不起来,口中只低低道:“琳琅!”
这一声若小兽呜咽。
再一眨眼,泪花盈盈,我见犹怜。
云崕看得额上青筋一跳,接着却笑了:“甚好,看来你还能救心上人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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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第二天廷议,冯妙君才见到了傅灵川。这人面色如霜,眼角都是血丝,连处理政务时也显得暴躁易怒,王廷弥漫着一股低气压,连一向最没眼力价的红将军也不想触他的晦气。
冯妙君明白,那些个宫人必然将她在飞瀑山庄的荒唐事报给了傅灵川知晓。她也是佩服他,气怒交加之下还能秉公办事,将廷务梳理顺畅,一如既往。
果真是公私分明好涵养,冯妙君都有些不忍心对付他了。
可惜她必须将他气到失态,这时就扬声道:“国师大人似是心气不顺,可是昨夜没能睡好?”
他转过来,目光死死盯着她。冯妙君认不出里面有多少复杂的情绪:“多谢王上关怀,无妨。”
她露出一个关切的笑容:“国事繁忙,国师这一年多来躬行亲政,劳顿太甚,不若好好歇上一段时日。廷务自有众卿打理,国师不必挂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