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崕皱了皱眉。
他的行踪向来飘忽,就算有人事先知道他的出行计划,也未必能精准捕捉到他的行动轨迹,只因他时常随心所欲而变。如果冯妙君所言是真,水中倒影的本事就堪称逆天了。
她就见他目光闪动,似有所思,但最后摇了摇头。
他知道有一人能为之,可是……
冯妙君不死心:“燕王呢?”
“他修为不在我之下。”云崕表现得很客观,“但他掌握不了我的行踪。”
也是呢,否则燕魏两国的国师之战早就提前打响了吧?
冯妙君抚着下巴:“如果鳌鱼诅咒也在对方算计之中,那么这人必定有更大阴谋。”
云崕笑了:“让你我共享灵力,算什么阴谋了?”
呵呵,可不止是这样喔。冯妙君心虚陪笑:“我心里不安,似乎这诅咒留着必酿大患。”当下的印兹城各方势力纠结错杂,这节骨眼儿上她可不想再生事端,否则真该将诅咒的内容源源本本告诉云崕。为了自己的小命,他也该上心些吧?“必须尽快解去!”
以她如今道行,说出心有所感这种话可不是空穴来风,连云崕也要重视三分。
“印记在你丹田中,不在我这里。”他沉吟良久,才正色道,“我要仔细观察,方能给出论断。”
的确是这样,那印记就好像大坝泄洪的开关,但被定在了她的气海之中。云崕根本无从观察起,又怎么能深入了解?
“我原想让你将它画出来。”他一摊手,“不过……”
不过她的画工太差,所以此路不通。那么繁杂的图案,还要精确到毫厘不差。
冯妙君也知这个道理,面色一红:“那要怎办是好?丹田气海,旁人灵力都无法进入。难道我现在开始学习丹青技法?”
这是修行者力量的源泉与核心,当然禁绝一切外力进入。云崕的神念可以随着灵力探明她全身状况,只有两处地方去不得,一是头部的识海,另一处就是气海,也即是丹田。
那印记的精微处,人言难以诠释,最好亲眼目睹。
“还有一法,简洁明了。”他忽然停刀向她看来,眼里神色古怪,“当你我灵力融作一体,不分彼此时,我可以借机附一缕神念进去察看,但那时机也是稍纵即逝。”
她不明白:“你我灵力本就同源同质。”
“终有些微不同。”云崕轻咳一声,“你借用我的灵力时,能够轻易区分罢?”
“那倒是。”他的就是他的,她不会认错。“可是你的灵力被我借来时,不也在丹田里么?”
“那是通过印记由丹田流向经脉。”他不厌其烦指正,“我要附进神念,就必须反着来,指使灵力自外向内流入丹田,再原路返回。”顿了一顿,“简单来说,即是我的灵力不能经由印记进出,却又要通行於丹田之间。”否则他的神念就不能走一个来回。
“不能通过印记呀?”冯妙君听出了难度,“那什么神通能办到?”
云崕望着她,目光闪动。
冯妙君心急,没去细究他眼神,又催促了一次。
他才慢吞吞说了四个字:
“合修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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