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丢失的前嶢王孙还未找到,其他看起来一切都好,毕竟情怀归情怀,念想归念想,活人的日子还要照过。
这也是笼罩在印兹城上方的一片淡淡阴影。
正月初三,顺东风酒楼。
玉还真就坐在二楼的角落里,要了个古董羹。这里是拐角,旁人视线少及,窗外又有大片腊梅可赏,闹中取静。
可她生得美,又是孤身一人来用饭,依旧频频被行注目礼,又有人喝过两杯酒水就上来搭讪。她的脾气可不算好,头两回还能客气点摆手拒绝,后来就干脆理都不理。
多数人都要脸皮,上来讨个没趣就走了。不过也有难缠的,反被她激起了好胜心,一p股坐到她对面的椅子上,笑嘻嘻道:“姑娘何必拒人千里之外,相请不如偶遇,结个善缘如何?”适逢伙计走过,他顺手招来,“给我添副碗箸。”
这是个锦袍青年,长得白净,倒真有两分俊俏,只是眼神略显轻浮,大概想结的不止是善缘。
这时锅里的白汤已经烧沸,玉还真正在涮羊肉,见状脸色沉了下来。
美人薄怒,姿容更胜,这人更是看得呆住,眼珠子都不会转了。但不巧的是,背后伸出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一让,你占了我的位置。”
锦袍男不悦回头,见着来人却呆了一下,而后立刻换上了笑容:“原来是廷尉大人!对不住了,您请坐,请坐!”赶紧站起来让座。
玉还真也有两分意外,来者竟然是陈大昌。
陈大昌没什么表情,冲他点了一下头:“常公子。”
於是这位常公子灰溜溜坐回三丈开外,偶尔才敢偷眼望向这里。
陈大昌刚坐下,玉还真就轻哼一声:“你再晚两息出来,他眼珠子就保不住了。”
“我知道。”陈大昌望了常公子一眼,后者赶紧挪开了目光,“所以我才赶他走。这位是常侍郎的长公子,你在闹市里挖了他的眼睛,后头麻烦不小。”印兹城局势已经这样紧张了,他不想再得罪本地势力,增加无谓变数。
他看看眼前的玉还真。她身体早就恢复,一张俏脸白里透粉,又是白禙子、桃仙裙,衬得她人比花娇、颜色灼灼,二楼最美好的风景就是她。
也难怪这里的男人有大半目光都黏在她身上。
可是陈大昌忍不住就想起她重伤那几日的面貌,下意识嘴角一勾。
他不是来替她赶苍蝇的?玉还真撇了撇嘴:“廷尉大人不得忙着捉拿内奸么?怎么有空来顺东风用饭?”
“女王仁厚,特许我今日过来……”
话未说完,玉还真就摆了摆手:“好了好了,知道女王让你出来吃饭,你感恩戴德。马p精!”
陈大昌也不为意:“玉夫人怎地一个人用饭,胡天呢?”
“它好几日未进血食,这会儿去城外猎几嘴吃的。”胡天的本体是巨猿,可不是家养的宠物,始终是嗜血的妖怪。“我们那里,有初三食羊肉进补的习惯。”
“年夜饭呢?”
“我的人到了几个。”所以她这个年过得也不显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