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了地址,摸出一把钥匙塞给他,“别跳窗进去,难看得紧。”
云崕毫不在乎:“有床就好。”
他二人什么富贵荣华没有享受过?能在一起,反而是社情不容。
冯妙君忍不住在他胸口捶了一记,吃吃笑道:“你来了,我就在门楣上挂起‘金屋’二字。”
金属藏娇,她知道官员富商总这么干,但谁家的“娇”能比得上女王的?
云崕立刻倚着她的肩膀,对着她耳朵吹气:“冤家,由得你予取予求,今后莫要负了侬就好。”
冯妙君半边身子都麻了,转头望见他桃花眼迷离,红唇微启,一派任君采撷的模样,突然一把将他推倒在木椅上,伸手扯开他的中衣。
触到的腹肌紧实,光滑如温玉,让她下意识舔了舔唇:“离天亮还有点儿时间。”虽然鳌鱼印记已经被他拓出,可是这事儿本来就快活得紧,她又是个贪图享受的人,一旦食髓知味,怎么舍得放开?
她解开胸前的系带,本就松垮的软袍立刻滑去了地面,露出风光无限。
云崕的呼吸也变得急促。
离别在即,谁说她舍得?只是她将想念变成了另一种欲念而已。
……
出了正月十五,这个年就算过完了。
在太阳升起时,新夏女王签出的第一份旨意就是斩立决。
鲁太师前一晚企图在牢中自尽,并在墙上写下了慷慨激昂的血书。不过红将军的手下发现得早,及时将他救回。
冯妙君还特批了珍贵丹药给他续命,让他坚持到今日午后。
国君要他什么时候死,他就得什么时候死,早一秒,晚一秒都不行。
行刑之前,冯妙君还特地去天牢里看望他。
仅仅过了一夜,鲁太师就满面憔悴,目光无神,真正像个九旬的、行将就木的老人。鲁家人关在另外几个牢里,他却对家人的苦泣和怒骂声无动於衷。冯妙君到来,他只是啐了一口痰到地上:
“新夏女王,你只是拣了个便宜。嶢国冲早不是你的,嶢人也不是你的子民!”反正要死了,他说起话来更是百无禁忌。
狱卒拿来这里最干净的椅子,事先又抆过许多遍,冯妙君慢慢坐下,陈大昌立在她身后:“嶢人不是孤的子民,难道是你的?”
鲁太师自尽一回,身体虚弱,只能半坐在地面上,连咆哮都有气无力:“就算我死了,还会有其他人……”
“大言不惭!”冯妙君打断了他的话,“你那一小簇人就敢代表嶢国?你们对平民了解多少?”
“印兹城里还有百万平民,新夏人只有五万,然而能坐在这里发号施令的人是孤,你这样图谋造反的人只能待在牢里,等着被吊死。这就说明,多数嶢人拥戴的是孤。”她微微前仰:“只要能过上好日子,平民可不会在乎谁掌权,谁发号施令。只有像你们这样的人,才揣着民意当令箭,想要恢复从前的好时光。”
鲁太师冷冷道:“我们走着瞧!”
“你已经看不到了,这个赌打起来可不好玩。”冯妙君耸了耸肩,“不如做点有意义的事吧?”
她指了指其他牢房:“你知道这里关着鲁家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