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妙君抚着碎片,暗叹自己的好运气。
鲁太师已死,他弄来此物的途径成谜,最后却便宜了她。
该抄的抄,该斩的斩,该追查的还在追查。但她在印兹城的事儿都办完了。
次日,新夏女王启程返回乌塞尔。元宵佳节已成过去,新夏都城还有无尽的事务在等待着她。
……
乌塞尔城外,她和云崕私下做了短暂的告别。这家伙要溜回魏国,而她则必须风风光光地摆驾回宫!
女王归来,整个乌塞尔都轰动了,热闹得如同过节。王廷很应景地宣布大庆三日,因此廷野皆大欢喜。
不过女王大人才走进自己的王宫没多久,就听到了来自辅政大臣的咆哮:
“一走大半年,这便是王上所说的‘去去就回’?!为君者,当知一言九鼎!”傅灵川气得脸红脖子粗,“您可知公务早就堆积如山,千百条策令停滞无前,非要您来签发不可!”
冯妙君赶紧捂起耳朵,苦着脸道:“小声些,耳朵要被你震聋了。那不是意外么,孤还顺手捞了个东嶢回来。”
傅灵川怒气冲冲:“新夏远未兴隆,这时就吃下那么大一片嶢国土地,女王大人是嫌我们国内太平惯了?”
冯妙君一竖拇指:“堂哥果然厉害。”
现在东嶢出现的问题,的确就要归根於傅灵川说的这句话。主国太弱,嶢人不服,易生贰心。
她话锋一转:“嶢地财富惊人,可成一大助力。你也知燕魏两国大战在即,我们怕是不能独善其身。可是新夏远未强大,如不设法借势,恐怕最后下场是被魏国当作炮灰来使,燕国轻轻一碾就碎了。”
“所以得嶢之事,总体上利大於弊,只要小心处理两边关系就是。”
她说得好生轻巧,傅灵川无语,预感到自己未来怕是要劳累至死。
冯妙君又笑道:“再说孤这不是特地赶回来么,为的是如期赶上堂哥的婚典。”
开春儿了,傅灵川也快要成婚了。
傅灵川深吸一口气,自怀里取出请柬,双手递上:“还望女王不吝赏光。”
冯妙君接过来仔细看了看,笑道:“放心,孤定要备下厚礼才敢前往。”
傅灵川微微一笑,心下复杂难言。女王在外奔波了大半年,前后经历几场恶战,容色不见憔悴,反而越发娇美,就像附上了朝露的牡丹,开得瑰丽无俦。那气度也变了,越发有不动如渊的深沉。
她的前途,果然不可限量。这样的女子,怎可能只安於做男人后园的花草,哪怕是最娇艳的那一株。
他当年的想法,是有多么一厢情愿和天真?
傅灵川略去那一点酸涩,板着脸道:“臣必倒履相迎。不过离二月二的婚期还有三日,公文却要连侧殿都堆满了,现在还请王上速速前去批阅!”
冯妙君干笑一声:“这就去。”她走出两步才回头道,“对了,熙国的前国师玉还真也随我回来了。今后,她就是新夏的国师。”
说话间她也盯紧了傅灵川,要将他神情一点不漏看在眼里。
傅灵川果然挑了挑眉,而后就恢复了正常:“国事繁忙,王上分身乏术,的确要找可靠之人来打理国运才行。玉还真是个好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