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这么久,浑身骨头都僵了,
可是协商如博弈,寸土不能丢。冯妙君扶着腰站了起来:“那就这样办吧,我会下令明日开始。”萧衍哼了一声,不打算找她共进晚膳了。跟这女人谈判,占不着便宜不说还要吃大亏,他心里窝着一把火气,可是云崕已经醒了,他拿捏冯妙君的本钱又没了。
罢了罢了,她能救醒国师就已经算是给魏国帮了大忙。这么想着,心底倒是好受多了。
冯妙君掩口打了个呵欠,转身就往屋里走。
萧衍望着屋舍撇了撇嘴,那木门一天都未打开。
他暗暗骂了一声:“吃里扒外!”
冯妙君信步回屋,关好房门,见云崕就坐在窗边晒太阳。他眯着眼,胸襟微敞,乌发披散如缎, 一派慵懒。
听见了开门声,他才微微侧头:“谈妥了?”
冯妙君踱到他身边,轻轻“嗯”了一声,知道他不想出面影响两国商议。
他精神一振:“那来商量我们的事。”
“啊?”她凤眼眨呀眨地,只装不懂,“什么事?”
云崕立起,高大的身形挡住了窗外照进的斜阳,将她笼在自己阴影之中:“在识海里,你亲口答应嫁给我,不会这就忘了吧?”知道她会装傻,所以他不卖关子、直接挑明。
“呃。”那是权宜之计,也不看看当时的情形有多危急!但这几字不能说出口,否则云崕会当场吃了她。
“哪能呢?我自然记得。”说到这里,冯妙君话锋一转,“可是这要怎么置办?咱俩还……见不得光。”
她要是敢对外声称自己嫁给了魏国国师,新夏必定炸锅。这可是战争时期吔,她可不希望新夏出现任何不安因素。
云崕的脸色有点臭:“还要藏头露尾?”他是有多拿不出手啊?
“我也是为救你性命才说出口。”她用力戳了戳他的胸膛,“你好歹知恩图报!”
他撇了撇嘴:“那么我们先成婚,日后再公布於众。”
冯妙君悻悻道:“聘礼呢?”
云崕将一个圆溜溜的瓶子塞进她手里。
“方寸瓶?”她挑了挑细眉,“你舍得?”
“这只是信物。”他在她额上印下一吻,“这些年我还攒下不少身家,你若喜欢就都拿去。”
冯妙君窃窃低笑。从前跟在云崕身边当侍女时,她就知道这人手里的宝贝层出不穷,送人一件又一件也不带眨眼,当然有钱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