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崕点了点头,一脸凝重:“过去三百年里,她没了道行尚且能搅得两块大陆天翻地覆,如今得回修为,人间危矣!”他转换话题,“你和天魔达成什么交易?”
燕王挑了挑眉,并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
云崕没有再追问:“罢了,你不说我也明白,不过是长生。”
不过?燕王脸色转黑,眼前这个妖怪寿数悠长,怎么能体会他恨不得向天再借五百年的痛苦?
站着说话不腰疼。
云崕却道:“既如此,我们也来做一桩交易如何?”
燕王皱眉,有些意外:“你?”他也要学天魔那一套?
“天魔教给人的法子,都是火中取栗。即便能成,也有后患难穷。”在他一瞬不瞬的注视下,云崕居然笑了,如清风朗月,“何不试试我的办法?”
他的声音里,满满都是劝诱之意。
燕王“呵”了一声,心里只觉滑稽已极。这人与天魔作对了一辈子,行事怎么反而越来越向死对头靠拢了?
不过他心底也是好奇的,云崕从来不会无的放矢:“有趣。说来听听。”
当下,两个死对头关起门来密议。
这一番直谈到东方既白,才算告一段落。
燕王的脸色,已经是一言难尽。
他和云崕不对付了一百多年,自以为了解眼前这人,哪知今天还是匪夷所思。
关闭水月镜之前,他突然道:“说起来,新夏女王被红戒附身时,脸上的神情又是惊讶又是愤怒,并不像处心积虑想拿到这东西。”
云崕不语, 笼在袖中的拳头却已捏紧。今日听过燕王复述梦中城遭遇,才知安安突然变作了天魔的缘由。她想借用天魔的魂力冲出虚实界,燕王也一直拿着戒指、安然无恙,她才放心去碰这东西,结果却被附体。
想到这里,他才明白天魔首领当年的筹划有多深沉。她必然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还要回来解救同类,才想尽办法将戒指留在虚实界,而不是和其他天魔一起被送回石室里去。
她只要弄垮浩黎帝国,虚实界的这层结界必定随着国运的衰退而减弱下去。日后,她重临此地、取回修为,就可以带着族人破界而出、重返人间了。
那么说到这里,她就要笃定自己的魂力不能被他人,甚至其他天魔使用。
恰好燕王说到这里也是话锋一转,“可是戒指只对她起作用。无论她看起来有多无辜,那也只能说明,她原本就是天魔。你……”
云崕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废话少说,干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