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道:“怕你不弄,快走吧!”
话落,抱起红衣人儿,飞快掠入路旁暗影中。
那年轻男子则拉着马匹急跟过去。
离这条路里许的地方,有座没人住的废宅,这抱人拉马的一女一男,就进入了这座废宅子里。
废宅的后院,看样子像个花园,丛生的杂草里,有几处亭台,一座小屋。
拉马的年轻男子把马匹胡乱一拴,先进了小屋,旋见屋里光亮一闪,亮起了灯。
抱着红衣人儿的女子跟着进了屋。
借着灯光看,小屋里根本谈不上摆设,只有一张破旧的木板床,跟一张断了一条腿,靠墙而放的桌子。
这时,桌子上点着半截腊烛。
灯下的三个人,抱着红衣人儿的,是个少妇型的黑衣女子,身材婀娜,面目娇媚,尤其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能勾人魂。
刚才拉马的那年轻男子,也是一身黑衣,看年纪不过二十多,有点苍白的一张脸,长眉细目,高鼻梁,薄嘴唇,一脸淫邪之气。
再看那红衣人儿,果然是从头到脚一身红。
是个十七八岁的姑娘家,柳眉杏眼,艳若桃李,小脸蛋儿更是娇嫩得吹弹得破,只是此刻人在黑衣少妇怀中,状似酣睡。
黑衣少妇一进屋,黑衣男子一双目光立即落在红衣人儿脸上紧紧盯住,炽热地:“姑奶奶,快放下她吧!”
黑衣少妇瞟了他一眼:“瞧你猴儿急的,又不是头一回了!”
黑衣男子目光一眨不眨,道:“我知道不是头一回,可是这个却是最好的。”
黑衣少妇回眸看了红衣人儿一下,笑笑道:“真的,一点不差,这一个我见了都会动心!”
黑衣男子道:“所以你就不能怪我急了。”
黑衣少妇把红衣人儿放在木板床上。
黑衣男子的目光紧跟过去:“该是锦榻绣被,纱帐玉钩,这地方太委屈她了,这么些年,这么些个,她是头一个让我过意不去的。”
黑衣少妇瞟了他一眼:“那就等找着合适的地方再动她?”
黑衣男子摇了摇头,道:“不行,夜长梦多,万一到口的一块肉飞了,我更会懊恼终生!”
黑衣少妇道:“那还说什么?”
黑衣男子道:“不说什么了,姑奶奶,春宵一刻值千金,你就请出吧!”
黑衣少妇一双水灵的桃花眼里,突现春意,人也显得更媚了,媚态蚀骨,眉锋微皱道:“怪了,今儿晚上我怎么心动得厉害?”
黑衣男子忙推她道:“好了,姑奶奶,行行好,别搅和了!”
“搅和?”黑衣少妇道:“你待会儿灯一吹,床一上,衣带尽解,罗衫尽褪,温香软玉在抱,享尽人间风流情趣。
而我呢?我得在外头站上个半宿,顶着露水伴那些瓦砾和杂草,还得挨蚊子咬,叫我怎么甘心?”
黑衣男子道:“姑奶奶,说话可得凭良心,那一回轮到你享风流情趣的时候,我还不是依着葫芦画瓢,照样儿?好了,好了,求求你,只等我事了,我马上出动也给你找一个去,行不行?”
黑衣少妇吃吃一笑道:“这还差不多,这丫头没经过阵仗,今儿晚上是破题儿第一遭,你可要知道怜玉惜香。”
黑衣男子急形於色:“知道了,你就快请吧!”
黑衣少妇吃吃一笑,就要走。
烛影摇红,屋里突然多了个人。
是个黑衣客,廿近卅的黑衣客。
硕长的身材,飘逸之中带着洒脱,剑眉凤目,唇上还留着两撇小胡子,英武之中透慑人之威,相当气宇轩昂个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