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今日之事,缘起何处,已经不重要。实在是这任阳欺人太甚,我非得给他的教训不可!”
说完,吕岳伸手一招,一杆长幡入手,随手一挥,幡尾飘扬,荡漾起无形的气息。
虚空之中,顿时响起一阵声响,无形气浪翻滚不休,任阳只觉得自身气息不对,周身仙光火龙,亦是出现问题。
不过,此人终究是玉清一脉弟子,所学道法亦是正宗,周身清光阵阵,阳和之气涌动,倒也暂时压下了体内一场。他看着吕岳诧异道:“什么时候?”
“你既明白我等瘟疫、病毒之道,同天地六气有关,那么也该明白,六气运转,乃是天理循环,为自然变化,非我等仙境中人能够抗衡。你的火气虽纯,仙光虽正,但先前硬受我师弟一记瘟丹,内里早就沾染六气,我再以寒湿之气应对,遏其活性,泯其灵机,再以燥热二气,混同风气,使其冷热交加,内外不协,自然生出破绽。”
“而后,外邪入体,我自然生出疫病。咳咳……”
任阳咳嗽了两声,望着吕岳目光闪烁,不过片刻的交流功夫,他周身护体仙光,已经被无形的瘟疫之气,侵蚀得千疮百孔,摇摇欲坠。
李平见状,手中清光一闪,一柄宝剑被其握住,抬手便要解决了那任阳。
陈庚见状,又是上前阻拦,并看向吕岳劝说道:“大兄,我等动手也就罢了,万万不可伤其性命。”
“陈庚!”
李平大呵一声,望着自家师兄弟,道:“你是不是和金箍仙学了两手定戒之法,就真的将自己修成和尚了?既然已经动手,哪还有缓和的余地,今日我等不杀他。他难道还会对我等感恩戴德不成?”
“并非我修持定戒之后心软,而是我比你等更加清醒。此事闹到这一步,已经不是单纯的你我之事,而是我等上清一脉,同其玉清一脉的事情。此刻,若是因为你我动手,杀了这任阳,惹得两脉大战,你我便都是罪人。你愿意为了区区一个任阳,犯下如此大错?他配吗?”
陈庚前面的话语李平还不在意,可他后面的话语,特别是最后一句,却让吕岳和李平都是陷入了沉思。
确实,他们不愿意玉宸受辱,自然不愿意因为自己害的玉清和上清闹翻,进而给玉宸添麻烦。
虽然在他们看来,任阳的想法,八成是整个玉清一脉的想法。
现在他们一旦动手,自己便成了过错方,到时候同玉清一脉争论起来,反倒是自己不对。
他们两个可以为了上清一脉牺牲自己,兑子一般的去兑玉清一脉的门人。却不想让自己兑子的对象,成为任阳。正如陈庚水样,区区一个任阳,不配让他们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想明白这一点的吕岳,收回瘟疫之气,将任阳建立的道场打散,当着他的面,惩戒了那门人之后,又是将他们驱逐出自家修行的地界,不再理会。
那任阳败在了吕岳手下后,心中怒火直冲天灵,他兼修火法,火气本就不小,先前又受吕岳六气影响,生出疫病,听闻陈庚之言,已经是气的要吐血。
后面见吕岳手段,更是心神大损,只是看着受创的门人弟子,只能强撑着一口气,带着他们,到附近玉清一脉的道场之中,将弟子托付给同道,便当场坐化。
因为此事,中土玉清一脉和上清中土一脉关系瞬间降低了不少,些许关系良好的上清、玉清门人,想要从中调和,却也因为种种原因失败。
特别是近期,上清一脉弟子,时常能从上清炁中感知到妙法神通,道行不见提升多少,神通能耐倒是一个劲的往上窜,压得玉清一脉连连败退。
期间还惹出不少隐居的散修、神只,使得商朝不少区域气象和地气都出现了短暂的絮乱,更不要说其他诸侯国内,更是因为双方的冲突,而显得有些混乱。
最后,已经成为中土帝君的商乙,不得不亲自出面,划分双方传教区域,制止双方继续争斗。
“商乙此举,却是错了啊!”
东海蓬莱岛,碧游宫中,感知到中土气数变化的玉宸,长叹了口气,随手捏起一枚棋子,落在身前棋盘之上,演绎出一方天地干坤,命数变化。
坐在他前方的广成道人,同样捏起一枚棋子落下,又有一方天地升起,自行衍生变化,有些无奈道:“他太心急了,此事本来由你我出手,会更好一些。他现在这么做,看似是解决了双方的冲突,实则只是将其压下,为日后留下隐患。”
说到这里,广成道人顿了顿,好似无意道:“道友你觉得,这位中土帝君,在这时候动手,有多少是因为私心,又有多少是因为我等门人,真的闹得太大了。”
“谁晓得?”玉宸没有回答,捏起一枚棋子落下。
“比起商君,你觉得此时有多少是天上那位的想法?”
“我虽然不喜欢那一位,但不得不说,他的所作所为,大多数时候都是堂堂正正。哪怕是暗地里下手,也不会选择从晚辈身上动手,此事同他关系不大。非要说,应该是他早就埋下了今日的伏笔。”
广成道人说完,又是自指尖演绎出三道虚影。
“三屍神?”玉宸目光暗了暗,此三者於修士而言,亦是挑动人心的利器。
哪怕玉宸传下克制之法,但若修行之人本就心有偏见,加上三屍神暗中挑拨,结局不言而喻。
双方沉默片刻,广成道人看向玉宸道:“道友昔日於昆仑求道,可有意愿拜入其中?”
“若我入昆仑,此方宇宙,谁为主?上清、玉清,又要如何划分?”
玉宸也是看出这是广成道人最后一次尝试,想要压下后续的争斗,但有的东西他不得不争。
而他对面的广成道人也是清楚玉宸的意思,只是他同样有无法放弃的东西,哪怕只是在一方宇宙之中,他也是玉虚门下第一仙。
最终,他缓缓起身,道:“终究是贫道高看了自己,以为自己能放下。也看低了道友,以为你会为了昆仑名号,放弃一些东西。”
面对广成道人的离去,玉宸并未起身相送,而是自顾自的收拾棋盘。
而后,他又是回到古树下,进行着同过去每一日,一般无二的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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