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把,有没有搞错?”
朱士承气恼,香炉内的血玉还剩零碎的几颗,指甲盖大小,灰色灰烬种的暗血色。
那天,天色也是阴沉沉的,在凤凰山脉顾家,正要告辞去剑宗,姜女带着魂修袭击了那罗河川,数千修士的血将其灵涧染红,然后在数百里的低缓处,汇集如同血玉般的湖泊。
没想到朱大花会选择装死。
让姜女得到她想要的,其实是朱大花本人的意思吗?朱士承不能理解,朱家对她不好她大可以选择回姜家,但是姜女也曾袭击过她,有这么件事横在其中,她臣服等於在送命。
如果没有那么蠢,一定是姜女找到办法对付的朱大花,已经得手。
“我还是先回剑宗,讲此事报给峰主。”魂修又违背公约开始残杀同修,就跟一群手无寸铁的人中混入了拿着西瓜刀杀红眼的壮汉。
谁爱打谁去打,朱士承自觉区区筑基还是保命要紧。
战斗的声响已经走远,金翅虫网着无法收入纳戒中的珍贵花草飞向北方,劫掠已走向尾声,筑基以上的气息很远,附近十里仅有相似境界的几个气息靠近,此时不走再晚就走不了。
姜女打扫战场特别仔细,战死的修士屍骨都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成大把灵石,买卖灵骨有亏道义,但姜女背后是天尊,所以无人敢说她不是。
在姜女收下的修士亦跟随姜女的脚步,各自拿一柄钢叉,寻着完整的屍骨就先扎透丹府,确认死透了没反抗才敢扒法器撸纳戒。
筑基初期十人一队,对朱士承来讲战力不俗,他要跑还挺麻烦,於是埋伏在原地等他们走来,他身边最近的一队苍梧宗收屍队的弟子一行六人,而且这仅存的六人还身上带着伤,许是遇到那个尚有一战之力的修士损伤他们的人数。
“看起来值钱的蚂蚱都被寻了,剩下点残羹冷炙,我们猴年马月才能在宗门拔尖啊?”
“我不想贩屍骨。”
“屍骨换的贡献点还行,就是往后在宗门里招白眼,想要心舒坦点就得以身涉险,多往古森中来往。横竖都磨人,希望能早点参悟魂法,成为外门弟子就舒坦了。”
“师兄好人,下辈子投胎到内门,你先去试试路呗。”
一行六人边说边笑,虽然气氛惨淡相处倒也还行。
他们收了屍骸,贴着草皮飞过。
朱士承松了一口气,身边枯藤草茂密,仗着有宝物护体没被枯藤草吸收灵气,人走便从丛中跑出,踩着尚未干涸的血迹一路滑倒深水里。
“真够倒霉,还好没被发现。”
“朱士承,叫你去给我整刀,你还有闲心在玩野水,算了,你先把你妹妹送来,在太阳落山前,快点啊。”
水面烟气一吹而散,这回朱士承还没来得及求救。
深水边三面围石,六人收屍队折返回来,因为有宝物光华。现在宝物貌似已经被用尽。
“这不是朱家继承人吗?”
“大家族子弟,他身上的宝物够我等享用百年的。”
六人脸上皆露出过年般的笑容,手中锁子镰呼呼生风,朱士承知道被击中就没命,他火系法师身处水中还在底下,劣势中的劣势。
锁子镰抛出,朱士承同时抛出朔月宗的掌门令,金石相撞,六人立即收回法器,看朱士承的眼神恭敬了起来。
掌门令,果真在朱士承手里。
姜女带走朱大花时,该女身上一件值钱的东西都没有,身为朔月宗的掌门,风云新秀,怎么可能穷到那种地步,可见东西都被这个当哥的框了去。
只是没想到,连掌门令牌都被坑了去。
一身宝物的筑基,金丹的牙口都没自信能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