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坚哈哈笑着摆手,让他们起身,目光随后望去映着夕阳的湖面,湖风吹拂,远处的芦苇荡漾,平日少出宫门,这有的风景倒是很少能见到的。
“陆先生,此处可还满意?”
“东南有灵气,湖水引二河,又靠骊山,自然是满意的。”
“陆先生满意便好,既然一众文武都过来了,那就跟现实商讨商讨,此处该盖什么样的房子!”
想起来时马车里,杨素说的话,陆良生不等皇帝继续开口,转身走去书架,取出一本书册,“陛下,和一众文武不用劳心建筑一事,修筑庙观楼宇,劳民伤财,徒费国力,在下,这里正好有现成的。”
“现成的?”
杨坚眯起眼睛,霞光残红之中,视野间除了远处的一座凉亭,哪里还有什么建筑,身后文武也有些疑惑。
随后,陆良生就在他们视线里,翻开书册,眼尖的人发现上面居然画幅都在动,惊讶的发出声音。
“这.....这上面的画在动啊!!”
“我还看见上面的云在飘......山林也在摇晃。”
“哎哟,里面不是真的吧?”
众人前面的杨坚见过比这玄奇的一幕,甚至还在画里畅游了一番,余光瞥去这些屍山血海里杀出来的将军、文臣一副大惊小怪的模样,微微抬起下颔,抬手让他们小声一些。
“卿等大臣,岂能有失体统?!莫要打扰国师做法!”
高颖、伍建章等一干大将、文臣压下心中好奇,屏气凝神的看着那边展开书册的国师,几步之遥,陆良生手指掐出法决,手背带着宽袖陡然挥开,拂上面会动的画,众人只感一股清风扑面,抬袖遮掩口鼻。
“怎么回事?”
“哎,谁把日头给遮了。”
“诸位同僚快看头上!”
视野瞬间阴了下来,附近城头巡逻而过的士兵一一停下脚步,仰起脸目瞪口呆望去天空,眸底映出的阴影变得巨大,发出惊恐至极的喊叫。
“有东西从天上掉下来了——”
芙蓉池边上的百余文武,甚至杨坚、杨素在内也吓得往后退出几步,视野里,一座巨大的建筑,带着轰鸣落了下来。
接触地面的一瞬间,飞落的建筑缓了缓,轻飘飘的面朝东南落到了地上,盖去远处一片荒草地,还是传来轰的一声闷响,贴去的地面挤压出来的气浪,铺天盖地般向四周吹去。
陆良生收起书册走到众人前面,一抬袍袖,施了一个避风的法术,狂风偏转吹去湖面掀起一道大浪来,鸭群嘎嘎扇着翅膀惊恐拍打,被卷进水里,又冒出来,四散钻去芦苇。
这幕让杨坚惊奇不已,望着陡然出现的一座巨大庙观,神色激动,手死死的抓着族弟杨素的肩膀。
“妙.....当真玄妙,竟平白变出一座庙观来!。”
连连称奇里,缩在一旁的道人哼了声,笼着双袖偏过头嘀咕:“有什么稀奇的,本来这东西就在,还是一个死鬼的东西。”
紫山观落下余波荡去远方,呼呼的风声还在人耳边回荡,看着还有烟尘弥漫四周的建筑,站在避风法术范围内的文武百官微张着嘴发不出丁点声音,过得片刻,才有话语从喉咙里挤出。
“......这这这庙观是从哪儿出来的?”
“天上吧?”
“不对不对,刚才国师一拂袍袖,肯定是施法变出来的。”
“这要打仗的时候,落在密集的军阵里.....那才可怕。”
“这回.....老夫信国师是宇文太师的师父了。”
震撼中回过神来的话语声里,杨素知晓这庙观的来历,倒也不惊奇,见到陆良生此时却是看着湖面,垂下的宽袖里,像是在掐指决,连忙过去,压下嗓音。
“陆道友,显圣也差不多够了......你这是还要做什么?”
“还有一个朋友要来。 ”
陆良生掐的并不是法决,而是时辰,此处湖泊连通两条大河,宽敞而有灵韵,让它栖身此处大有裨益,就当还师父当年一脚之仇。
望去快要落下城头的最后一抹残红,轻声呢喃。
“算算时辰,也应该快来了。”
......
渭水支流,水势平缓,偶有孤岛绿林在风里轻摇,青碧的河水,不时有渔船穿行而过。
“天碧碧幽~~~水青青咧~~~”
顺流而下的孤舟上,黝黑的渔夫站在船尾撑着竹篙高歌,下一刻,一道波纹荡来,船身猛地晃了一下,整个人差点栽去水里。
“怎怎么回......”
出口的话语戛然而止,张望的视线里,青碧的河水之下,一条粗长的黑影从他船底迅速扭动游移,一眨眼消失在河道尽头,荡起的水纹掀起波浪,河面来往的渔船、商船挤的摇摇晃晃,甚至还有人落下水去。
也有声音在凄厉大喊出来。
“龙......一条龙从这里游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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