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
他的暴喝让因为刺激而处於崩溃状态的乌拉蓦然清醒,机械而软弱的抬起了握枪的手
臂,对准自己的脑袋,想利用燕风的念旧之心,逼迫他在自己的命和她的命之间做出选
择。
可是她的手才抬到一半,一直很配合的燕风突然动了起来。就见他手臂一挥,一道银
光破风而来,乌拉还没有意识到怎么回事,只觉得手上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手一松,枪
就掉到了地上。接着,就见燕风暴跳起来,从草坪对面直跃到里侧山洞。
地方实在很小,燕风冲力又大,两个人的身体搂抱在一起直撞到山壁上,而在这个瞬
间,燕风本能的半扭过身体,以自己的身体护住了乌拉,让她免於受伤,虽然他撞的连脊
椎都快断了。
乌拉的身体被燕风死死的扼住,根本动弹不得。她挣扎了一下,但身体上传来那熟悉
的感觉,他的心跳、他的鼻息、他结实的胸膛和强有力的手臂,都让她浑身发软。
十年了,她每天每夜想念着他的拥抱、他的体温,虽然她没有了可供拥抱的身体,但
脑海中温馨的回忆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那曾经有过的幸福。现在他抱的这个身体并不是
她本来的,可并不妨碍这身体的每一个毛孔中散发出对他的渴望。
是啊,他们最后一次相见时以争吵告终,她因为迷惑和气愤委身过宋健,可是当她的
头被孤零零的摆在茶盘上时,她想的却只有他,爱情也好,依赖也罢,她的生命里就只有
他是真实的!
"放开我!" 她叫,可是声音软弱。
燕风不理乌拉,虽然怀抱里是个绝美的女体,虽然他的手臂抆过了她微颤的乳房,可
是他此时心无旁鹜,一心要解开这个危局。
"现在你还有什么筹码?" 他对着崔猛的头冷笑一声。
崔猛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男人,嘴唇抖了两抖,一时没有说出话来。
本来一切尽在他掌握之中的,他破坏了乌拉的计画、扯掉这条环环相扣的人链、他甩掉了
那个追寻了他二十年的包袱和麻烦、他找到了他所一直渴望的男性身体、他绑架了程玲珑
引来了燕风、也明知道燕风不可能通知警方,必然会孤身前来、他算计好了步骤,也检查
了燕风的身上没有任何武器,可为什么燕风先是挣脱了不可能解开的绳索,然后又以飞镖
打掉了乌拉手中的枪,把他的优势涤荡干净呢?
看来是他太自负自己的谋画而太小看这位久经战阵的刑警队长了!燕风没有携带任何
武器而敢孤身犯险,虽然有为了救人质而鲁莽的成份,但这不也是一种胸有成竹吗?为什
么他没有提防呢?所谓无欲则刚,他想要得到久违的身体,还是乱了心了!
其实所有的秘密都在燕风的牛皮腰带上,在后腰部位的夹层里,他藏了刀片,而在宽
银的皮带扣里则暗藏了两枚体积很小的三角形钢镖。他被反手捆绑的时候,故意一直挣扎
不休,让乌拉和崔猛好几次看他在背后玩什么花样,其实那只是他麻痹对方的技巧,当他
们对他的挣扎习以为常时,他拿出刀片割断绳子。
然后在和乌拉对话的过程中,他假装无意识的抚弄着皮带扣,实际上就是等待乌拉松
懈的机会,只是没想到帮他的是张宝强,死不瞑目的张宝强,这个巫术中最后的无辜者。
这块有魔力的草坪是扇形的,最狭窄的地方有两米多宽,如果没有助跑,燕风是跳不
过去的,这时又是张宝强帮了忙。他的屍体倒卧在草坪中,让燕风可以奋力踏在他的屍体
上,然后跳到草坪对面,组止了乌拉的要狭。
"乌拉,和我走,毁了这害人的东西。" 感觉乌拉不再挣扎,燕风连忙劝道︰"我保证
没人会知道这件事,甚至─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回到从前。" 他说着,无意识的瞄了一
眼还在昏迷中的玲珑。
扪心自问,他真的能做到回到从前吗?但他必须做到!这是对乌拉的亏欠,他必须要
还!
"我中毒了。" 乌拉轻喃着,一语双关。
"没关系,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我们一定可以解毒。跟我走,不要再错下去了。"
能吗?能摆脱这个恶梦吗?可是就这样靠着他,真的很轻松,这十年来她几乎忘记了
这个感觉,哪怕再有那么一天也是好的吧?乌拉心里挣扎着,想得到这瞬间的温暖,又想
听从崔猛的话,继续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