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间客栈。
大堂里南来北往的商客和江湖人士都在歇脚,此时人声鼎沸,人们都在讨论最近江湖上值得一提的事情。
“你说好端端的,衡山派的刘二爷为啥就要金盆洗手呢?”
“那还用说?早就听闻他与衡山派掌门莫大不和,只怕是被他师兄逼迫的吧。”
“金盆洗手也好,老子要是混到刘二爷的程度,我也金盆洗手。后半辈子衣食无忧,谁还愿意打打杀杀?”
很多人,都在讨论衡山派刘正风金盆洗手的事情。
的确,这算得上是一件值得讨论的事情。
但还有另一件事,讨论的热度比刘正风金盆洗手更高。
“余沧海带着门下弟子跑去福州,为了辟邪剑法,竟然要将林家灭口。若不是华山派玉面修罗陆离出手相救,只怕林家就从福州消失了。”
“哦?那陆离能从余沧海手中救下林家?”
“听说那陆离一个人就将青城四秀之中的两人斩杀,甚至还与余沧海斗了一场,只是败了一招,却没受伤。”
“当真?他不过是华山派一名弟子罢了,竟能与余沧海平分秋色?近年来都道华山派大不如前,如今看来传闻并不可信。”
有些人关注着林家的性命以及陆离和余沧海的胜负。但更多的人,关心剑谱的下落。
“那剑谱真的被余沧海拿到手中了?”
“现在几乎可以确定,剑谱就在余沧海的手中。有人跟上了余沧海想要一探究竟,结果都死在了他的剑下。”
“说来有趣,那林家一直练的剑法都是假的,若非余沧海上门,他们也不知道真的剑法。后来林震南被逼无奈,竟然真的找到了剑谱,可惜还没等看上一眼,就被余沧海抢了去。”
陆离与林平之坐在靠窗的位置,听着旁人的议论,倒也有趣。
林平之低声道:“师父,这些人还道您真的打不过余沧海。若不是为了我林家,您也不用受此非议。”
陆离说过不让他叫师父,可林平之总是不长记性。
陆离则是对此毫不在意。
他来到这个世界,不是为了搏出名声的,只要练就绝世武功,并且完成任务就足够了。
至於旁人的比较,他毫不在意。
人群中,忽然响起一个干哑刺耳的声音。
“那华山派陆离,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千里迢迢前往林家,只怕也是看上了辟邪剑谱吧。”
客栈之中闻言一静,都看向了声音的来处。
只见角落的一个桌旁,坐着一个身材肥肥胖胖的驼子。这人脸上生满了白瘢,却又东一块西一块的都是黑记,再加上一个高高隆起的驼背,实是古怪丑陋之极。
在他腰间,挎着一把弯曲的驼剑。
“你又是什么东西?还站出来替余沧海说话?”
有个胡须壮汉见他容貌丑陋,本就瞧不起他。又听他口出狂言,立即出言训斥。
但话音刚落,一根竹筷骤然激射而出,将那胡须壮汉的肩膀洞穿。
只见那壮汉怒喝一声,猛地站起身便要冲过去与驼子相斗。
可没走几步,他竟摇摇晃晃的摔倒在地,一张面容发紫的骇人,不住的抽搐。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那根筷子竟是有毒!
有江湖中人忽然想起一人,塞北明驼,木高峰。
据说此人为人狡诈,阴毒无赖。他武功虽高,人品却颇为低下,谁若是惹上了他,
准没好果子吃。 只听木高峰说道:“剑谱虽然在余沧海手上,但保不准那位玉面修罗已经看过了。”
“听说福威镖局已经加入了华山派,要说没有剑谱作为礼物,那华山派会同意么?”
“我说的没错吧,陆少侠,林少镖头?”
说话间,那驼子转过身来,目光阴狠的看向了陆离和林平之。
他竟然已经认出了陆离二人,想必对於辟邪剑谱也是觊觎很久了。
众人顺着他目光看去,这才注意到陆离。
“他就是陆离?!”
众人没想到陆离如此年轻,竟能与余沧海过招。
陆离道:“你是木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