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明什么,说明宋义的策论诗词深得人心,依我看,宋义必能将这女子压下去。”
“非也非也,诸人传唱宋义的诗词策论,是因为他的诗词策论辞藻华丽,华而不实又如何能与这奇女子鞭辟入里的策论相比。”
众人乱哄哄吵闹时,女子已将宋义上下打量了一番,拱了拱手,含笑道,“原来是宋兄,宋兄大名,在下如雷贯耳,不知宋兄对我方才之言,有何异议?”
宋义含笑道,“道友之言,宋某已听了多时,反覆揣度,发现几个问题,还请道友赐教。”
女子道,“宋兄但说无妨。”
宋义凝眸看着女子,缓缓道,“道友方才所言,治世如医病,这个比喻,弟以为十分妥当。”
“只是在下尚有疑惑,这个病人,道友是泛指整个国家,还是单指王权、大仙宗、世家,亦或普通百姓。”
女子缓缓道,“若想彻底根治国家病疾,自然是上到王上,下到黎民,都要秉持天下为公。”
宋义闻言嘴角笑意更浓,“道友之言论,若能实行,对天下来说,是一件好事。”
“尤其是天下寒门,定然欣然从之。”
“然,而今天下之权柄,掌握在王庭、大仙门、大氏族等仙贵的手中。”
“他们凭借手中权柄,不用劳作,可以丝毫不费力的掠夺资源,然后穷奢极欲享受着世间最奢华的生活。”
“你认为他们会放弃这种享受,反而去实行道友所谓的天下为公的理念?”
“道友这想法好虽好,未免太过於幻想了。”
“只怕未等道友理念传开,道友的屍体已腐烂与山野之间,魂归九幽了。”
“依宋某之言,道友日后还是莫要再说这言论,以免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女子闻言郑重道,“天下莫柔弱於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以其无以易之。柔之胜刚,弱之胜强,天下莫不知,而莫能行。”
“这句道藏名言,宋兄可曾听过?”
宋义闻言点头道,“自然是听过。”
“既然听过,那普天之下百姓可视之为弱水,王权仙贵可视为刚强,宋兄以为然否?”
宋义点头道,“然!”
女子又道,“只要我张扬我之言论,若能是民智开,百姓皆求天下为公,弱水汇聚起来,便是滔滔江河之水,无量大海之水,试问谁能阻挡这股力量?”
“况且,宋兄岂能断定天下仙门、世家便无人认同在下的言论。”
“道兄之言,也未免太过臆想了,事尚未去做,岂能湮灭在猜想当中,你我修者,修真问道,当身体力行,当有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决心。”
“至於,在下之生死......。”
说到这,女子一笑,“只要我之言论能有助於世,我虽死,亦流芳百世,无憾矣!”
宋义闻言沉默了,一双眼眸紧紧地盯着女子,他想要从女子的眼眸中看出冲疑看出畏惧,哪怕是只有一瞬间的冲疑一丝一毫的畏惧,他都能断定,这女子不过是说大话搏名而已。
然注视良久,女子的目光依旧十分坚定,竟没有,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动摇都没有。
如此意志坚定之人,宋义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看到。
终於,宋义展颜一笑,他服了,他也决定最后在为这个天下出力一次。
当即与女子拱了拱手道,“道友大才,弟敬服。”
“道友凭此一家之言,此次文试必名列三甲。”
“弟这里先行恭喜道友了。”
女子闻言嘴角掀起一丝笑意,拱手回礼道, “谢道友吉言,只是在下已经说过,着此方实是为济世救国,而非为个人之荣辱。”
“此次前来主城参加会试,也是想与诸方贤才,共论道,更加完善救世之方。”
宋义闻言长叹一声,道,“弟深感汗颜,道友雄才大略,胸怀天下,弟佩服之至。”
“只是不知,道友如何宣扬自己的理念?”
“若只是於这闹市中宣讲自己的理念,只怕传播效果甚微啊!”
女子道,“千里之行始於足下,只要我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坚持,我的理念必能传播开来。”
“如此,未免太慢了些,我倒有一法,可让道友这一毛不拔的理念,传遍青城。”
女子闻言眉头一挑道,“不知宋兄有何办法?”
宋义闻言一笑,问道,“敢问道友名讳?”
女子道,“在下姓朱,名紫。”
“原来是朱紫道友,今日能与道友一番畅谈,弟死也无憾了。”
说着宋义拔出了自己的长剑,随后运转灵力,高声道,“今日,我宋义,以我之名,以我之血,为朱紫之一毛不拔之理念,扬名!”
话音落,宋义长剑一挥,割掉了自己的头颅,鲜血顿时迸射三尺,一时间,所有人都被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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