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女尼,排众而出,喝道:“你黑衣入园,背负刀剑,究竟意欲何为?”
这位女尼,虽然相貌看似普普通通,却是金太夫人的女儿,如今峨嵋派的掌门,其剑术之高,今世罕见。
她何等人物,自是瞧出了赵秋的来者不善。
赵秋却连正眼也不瞧她,只是淡淡道:“你乃出家之人,出了家去,何以再归?终究,还是六根不净!”
“你!”
女尼勃然大怒,正待出手之时,只听金太夫人老态龙锺的声音说道:“看看他的礼物!”
赵秋微微一笑,朝空中拍了拍手。
未几,便有四名背负长剑的黑衣蒙面人,抬了一具担架快步前来。
担架之上,似有一具人屍,盖有黑色的麻布。
赵秋冷冷道:“掀开吧!”
随即,那麻布被掀开。
果然,那担架之上有一具屍体。
那是一张国字脸,身穿铠甲的男子,或许,他活在世上的时候,曾是一位相貌威严的将军。
“啊!”
那金太夫人惊叫一声,随即晕了过去。
因为,那担架之上的屍体,正是他的一位儿子,朝廷的威武将军。
赵秋冷冷环视众人,说道:“此人犯大逆罪二条,欺罔罪五条,僭越罪三条,狂悖罪九条,专擅罪二条,残忍罪五条,贪婪罪二十三条,侵蚀罪九条。”
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人,这人很瘦,脸色是一种海浪翻起时那种泡沫的颜色。又好像是初夏蓝天中飘过的那种浮云。谁也不知道那是种什么样的颜色,谁也无法形容。这个人的神态气质和风度也是无法形容的。那么飘逸灵动秀出,坐在那里却像是一座山。
“花疯子,你说的这些话,可有证据?”
这人,正是楚留香,金太夫人八十寿辰,他又岂会不来。
赵秋微微一笑,从衣袖之中,摸出三本册子,扔给了楚留香。
“每一桩罪,以及所列证据,都在其中。其中那侵蚀罪,这万福万寿园中,便有明证。”
赵秋又手指不远处的一只扑翅的仙鹤,说道:“前年五月,金太夫人不知听了何人的谗言,以为圈养仙鹤可以益寿延年,於是向威武将军讨要。恰好,番邦进贡仙鹤五只,威武将军截留三只,送来了这园子里!”
“截留贡品,这可是死罪!”众人的心中一阵惊骇。
“我家尚有要事,告辞!”
“我肚子痛,上个茅厕!”
来的宾客,有一小部分胆小的人,在听闻了威武将军有大逆之事,为了撇清关系,纷纷逃离。
不过,前来的人, 多为江湖中人,一向胆大包天,所以其中的大多数人并未逃离。
“大胆!竟敢伤我兄长!看剑!”
那位峨嵋派的掌门,一剑刺出,快如惊鸿,宛如飞仙!
峨嵋派掌门一怒,非同小可!
她虽是出家人,似乎并无出家人的慈悲!
“区区剑法,也敢在我的面前显摆!取死之道而已!”
这时,赵秋的右手,已多出了一柄长剑,正是他背负的那一柄。
他取剑速度之快,在场人士之中,也仅仅一、二人看清楚。
那一柄长剑,迅捷如电,犹如电光向前一闪。
电光火石间,那一柄长剑,复归赵秋的后背,剑上并没有一丁点的血迹。
“啊!”
一声惨呼,那女尼握剑的手臂,竟已成了断臂,飞向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