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三艘王船上,有怒吼声传出,想要踏上虚空,然而王船上有着守护壁障,他们根本打不穿!
二十八位薪火者,无法接受眼前这样的场景!
轰!轰!轰!
每一个人死命的攻击着王船壁障,想要挣脱出来,然而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赤金王船上走出的战兵,没入海妖身下的汪洋中。
“不……”
“为什么!”
他们大吼,然而立於船首的三位王者,同样双眸闪烁着盈光,为什么。
哪怕是他们身为王者,也想要问一句为什么!
下方薪火者的动作,引动了踏上赤色通路的人族战兵们注意,他们神色没有多大的波动,眼前的场景他们早已经预料到了。
一位胸口有着入骨伤痕的中年武者,他的一只手臂也被斩断,此刻他裂开了大嘴朝着下方喊道:“不必如此,不必如此,我们已经成了废人,废人,无力再为人族而战,能够用此残躯为我人族在做一点事情,死得其所,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
“都是死,怎么死无所谓了。”
“守护人族的任务交给你们了。”
“血脉传承不断,愿日后终有一日,我人族人人如龙,不在受我等之苦!”
“人道若昌,死而无憾!”
……
一位位战兵出声,声音落入下方,让青阳桓感到一种如山岳般的沉重。
很快,大批的人族战兵进入了汪洋中,原本慵懒的海妖点了点头,再次没入了汪洋中消失不见,顿时方圆数万里的惊涛巨浪,也一下子风平浪静。
相比平静的大海,每一位薪火者的心中却响起了滔天巨浪,他们都看向了面前的王者,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嗡!
悬浮在虚空中紫竹旄节重新回归到了白老鬼的手中,他枯萎的手摩挲着紫色的竹节,出声。
“人道维艰!”
“一个海妖自然不必在意,然而这天地之间不只有一尊海妖,有洞虚中无数的古老凶兽,更有我人族漫天的敌对种族,想要维持人族的传承,我们付出的远比你们看到的,想到的多的多。”
“在人族大地深处,纵然是征伐,但是背靠族群,却有着安稳,出了人族,没有人会护着你们,更不会有人在意你们的生死,所有的安稳,是用同胞的血骨换来的,是有人代尔等负重前行,或者葬身腹中!”
白老鬼的声音有些沙哑,身为人族王者,若无牵挂,他宁愿放手一搏,纵然战死大海中。
人王难当,难於心灵的拷问!
……
三艘王船再次破浪前行,然而王船上的所有人薪火者都陷入了一种呆滞中。
刚刚走出人族大地,他们的心灵就被重重的暴击了一次,让他们真正看到了人族的艰难,面对一头海妖都要卑躬屈膝,以血骨同袍买路。
每一个人的心思都无比的沉重,甚至联想万千。
作为人族天骄,他们自然明白,海妖再强,也只是一头海妖而已,人族并不真的会害怕。
然而这背后却牵扯着太多的纠葛,牵一发而动全身。
……
盘坐在王船上,青阳桓闭目调息,不过却久久无法压下心中的悸动,刚刚的一幕让他心灵波动很大,照这样下去,等到小莽荒大陆。
为护送他们这一行人,将要付出多少人族同胞的性命,化为古老凶兽口中的血食,十万?还是百万?
“阿桓,我倒是想起来了,我记得我在星辰神山的时候,我家老祖提到过一次,人族似乎和诸天一些古老血脉缔结过血脉契约,反正对你们人族来说好像十分的被动,更像是城下之盟。”
感受到龟不仙的传音,青阳桓心灵世界泛起了涟漪。
“什么城下之盟?你快说。”
紧随着,青阳桓急切的问道。
“好像在近古初期的事情了,为了防止这些古老血脉的凶兽,进犯人族大地,还有人族在通行於洞虚之时,被这些凶兽攻击,人族和这些古凶兽缔结了这个契约。”
“这是很简单的事情,一个海妖不多,一头银山巨龙蜥也不多,然而人族所在的地方,各种古老血脉太多了,甚至有一些古老的传承繁衍成了种族,人族可以杀一个,却无法将他们全部杀光!”
“打了小的出来老的,人族到最后只能疲於奔命,这不是人族鼎盛之时,诸天虎视眈眈,稍有不慎就会拥疯而至,瓜分人族,这些凶兽潜藏於洞虚深处,居无定所,可以随时杀入人族大地,屠戮部落,相比之下人族只能被动接着。”
“为此,我人族只能拿同胞性命来换取这些古老血脉的安定,维护人族大地的稳定。”
一个血淋淋、沉甸甸的事实,青阳桓有些的难以接受。
洞虚世界,是空间凶兽的天下,哪怕是在人族外的洞虚人族都无法掌控,而人族有太多的武者需要横渡洞虚,甚至於虚空挪移大阵都要选在洞虚夹缝中,这些都是处於空间凶兽的血盆大口下。
这样场面下,人族似乎只有以命来换安稳!
否则连洞虚都进不去,原本他还以为自己运气好,数次从洞虚中前行,都没有受到凶兽攻击,现在看来,若无人族在背后所缔结的血淋淋的盟约,哪里有这么好的运气。
这是一种用血和骨维持的畸形平衡, 人族没有实力去打破,只能这样被动的接着。
白老鬼三位王者不是不想征伐,却害怕开这个口子,否则一旦征伐起来,打破了这种平衡,或者引动了海族的注意,才更加的被动。
毕竟这里不是人族大地,甚至不是洞虚深处,这里是海族的地方,一个和人族从近古厮杀到现在的种族。
……
就这样,三艘王船沿着古老的海陆,顺着海兽统御的地域前行,实在是绕不开之后,才会从海族的地盘快速的通过。
当然沿途在很快海兽地域之时,再次交出了买路费,这让坐於船上的薪火者们一个个眼中压抑着怒火。
终於,一个月后,有惊无险的他们,看到了在东方的尽头,一片无边广袤的海岸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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