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加入华山派。”

夜色下，柳钰莹提出一个让夏无且匪夷所思的要求，堂堂陶山仙宫的弟子竟要加入自己尚未成立的华山派?

眼前的柳钰莹，能作为夏无忧的带教老师，足以说明她在整个陶山仙宫内的业务能力应该很高，否则不会得到陶山仙宫的宫主授权，传授纯魔之子课业。

“为何?”

“武川之夜， 我曾做过最完整的推演结果，无论是周易还是时局判断，本该完美无缺，然而最终还是出现变数，导致推演出来结果后续导致我一连串判断出现错误。”

事实上，作为圣门三大派之一的陶山仙宫，除收集古籍外， 对於推演一道也是专业水准。

陶山仙宫的术士们，利用周易经之卦， 以阴阳相抱三爻成卦的组合方式的基础上，构造了一个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的万物起源图式，在这基础上进行各种推演。

按照柳钰莹对世界理解，一切都是受天地人三才之主宰，因而三才是有意志、有意识、有感情的。要主宰就必须有精神作为，因此三才亦有为精神性万事之本的涵义。

然而武川之夜，完全打碎她的一切推演，所有的东西都变得扑朔离迷起来，甚至连破六韩拔陵命数，都开始混沌不清。

柳钰莹直言不讳将这一切坦白:“这一切的源头，开始我以为是纯魔之子夏无忧师妹， 后来我才发现，或许是与夏公子你有着密不可分关系，更为关键是破六韩拔陵大人为此甚至不惜动用秘法，改变其自身生辰八字。”

提到这件事， 夏无且挑了挑眉， 没有接话下去， 柳钰莹看到夏无且不接话，放弃试探后继续自言自语到:“师尊曾言，我此生寿元只有二十四年，现今还剩三年时间，我想或许加入华山派，会改变自身的命数。”

很明显，柳钰莹不是一个心甘情愿自己命运就这样已定结局里，所以她才会从陶山仙宫跑出来，近距离观察一下夏无且，结果两人以琴会友过程中，柳钰莹坐实自己判断，夏无且的确是一个意外的变数存在。

“我可不会算命...”

“这一次，没有使用任何推演方式，只是直觉告诉自己，加入华山派，投靠你这位三教之子，或许会改变这一切。”

对於柳钰莹自说自话， 夏无且冷不丁嘲讽一句:“原来如此， 我一直以为陶山仙宫的女子，最大爱好就是看起居注。”

“通过起居注可以观察到许多历史细节...所以研究起居注并没有什么问题，不过过度关注起居注甚至只好奇宫闱之事，的确有点不太合适呢。”

柳钰莹与一般陶山仙宫女子不同，她一直以来都是负责管理藏书阁，知识储备非常渊博，甚至可以带教夏无忧好几门课程，能力方面十分出众，看到她认真思考模样，夏无且干笑两下:“开玩笑的...”

“恩，夏公子说笑了。”

话语甫落，琴声消散，意识回归现实的夏无且，望着不知何时出现背后的白衣女子，语气中有一点古怪:“柳姑娘，为何你如此笃定华山派可以改变你命格?”

“因为卫可狐死在你手上，原本那次，我为他卜象的结果武川之夜本为大吉之兆。”

提到卫可狐，夏无且深深看了一眼对面的柳钰莹:“卫可狐是你...”

“未婚夫。”

“那你可知...”

对於这个问题，柳钰莹十分坦白:“卫可狐死了，至於是谁杀了他，这件事很重要吗，一场江湖事，本就没有深究的意义，哪怕杀死卫可狐的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