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玉棠,你这话恐怕就有些见外了,咱们好歹也是未婚夫妻,不管你怎么看待这件婚事,至少我和司徒家族也已经有了这一层关系,帝国的事务我肯定要尽心尽力去支持,只是你也知道现在西北力量有限,而且四周环境恶劣,外敌四伏,不敢轻举妄动,稍有不慎也会给西北和北吕宋带来灭顶之灾,所以万事不得不谨慎行事啊。」无锋对对方言语带刺并不生气,只是淡淡的解释,他知道无论自己怎么解释,始终要有真实行动才能赢得对方的认可,不过这似乎难度太大了一点。
「谨慎行事?那捷洛克问题你打算如何处置呢?现在人家美丽大方的安妮公主已经坐在你府上等候你了,难道她不是来求救兵的?」冷冷的扫了对面一副安之若素的无锋,司徒玉棠一股无名火从心头起,对捷洛克局势就有精力有力量了,对帝国的要求却东推西搪,敷衍塞责,难道这就是自己未来的夫婿?
「呃,这个,一切都要从长计议,眼下西北局势也未完全稳定,受太平邪教的冲击也很大,首先要确保西北局势的绝对平稳才能谈得上其他,此时谈这些都还为时过早。」无锋狡猾的把话题推开,避而不谈究竟会不会介入捷洛克战局。
一阵莫名的悲哀从心中涌起,眼前这个男子的面目似乎忽远忽近,一时竟难以看清楚,俊朗诚挚的面孔下究竟隐藏着一颗什么样的心呢?
眼见对方眼中流露出一股忧郁伤感的目光,无锋心中也是一阵愧疚,自己这样对待眼前这位远离家乡父母却还背负着千钧重担的少女,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呢?难道自己真的就是为了所谓西北的利益而置其他所有人的感受而不顾?是否必须这样做才当得起一个真正所谓统辖一地的为人上者呢?他的心中也是一阵迷惘。
房间里一下子陷入了沉默,一时间二人都被突然涌上心头的感伤情绪所左右,竟然相对无语,良久,还是无锋打破了沉寂:「玉棠,你告诉我实话,此时你心目中是否认为你自己的未来夫婿竟然是这样一个极度自私只顾自己利益的伪君子?」
「若是问心无愧,又何惧别人的看法?你自己的所作所为还有你内心深处的想法恐怕你自己应该清楚吧?」司徒玉棠竭力稳定住自己的情绪,用一种深沉的语调回答对方:「你自己怎么看待你自己的行为呢?」
「我自己怎么看待我自己?」无锋轻吐了一口气,微微点头,「是啊,我自己怎么看待我自己,我自认为我自己的所作所为都时为了我自己领地内各阶层民众的利益,一切行动都围绕信任我依赖我的领地民众的利益出发,我想在这一点上我自己应该问心无愧吧。」无锋悠悠的回答,望向窗际的眼光也显得有些怅惘。
「可你是帝国任命的节度使,属於帝国的藩属,你首先是帝国的臣子,才能谈得到其他!难道你可以只为了你所谓的领地民众利益就无视帝国的利益,甚至不惜为了领地民众的利益而伤害帝国的利益?别忘了,你是帝国中央任命的,你的领地只是帝国的一部分,帝国给予你这么高的信任和待遇,你的行为对得起帝国给予你的一切吗?」司徒玉棠语气也有些激愤起来,原来这个家伙竟然把自己领地的利益看得高於一切,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大概也只有他才敢如此坦白的公之於众。
「嗬嗬,不错我是帝国的臣子,我承认皇帝陛下对我也不薄,但我自认为我所作的一切也应该没有辜负皇帝陛下对我的期望,但好像这一切在我担任了西北军政节度使这一职位后似乎发生了变化,这其中究竟是什么原因,我无从得知。不过我还是要感谢皇帝陛下和诸位朝中同僚对我的关心,在其他同僚都在呕心沥血为陛下分忧时,我却能在帝都里休养大半年,让我疲惫的身心得以休憩,玉棠,你说是不是?」无锋的语气也变得忽软忽硬,充满了嘲讽意味。
对方含沙射影的话语一时间竟让司徒玉棠无言以对,因为对方说的的确是事实,虽然包括父皇在内的许多朝廷大臣都担心自己这位未婚夫婿势力膨胀过快帝国将会难以控制,而采取赐封公爵的手段将他留在帝都休养,但这种变相软禁并剥夺其对领地控制权的措施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而在当时对方是奉帝国中央的命令入京述职,而且也无任何迹象和证据表明对方有不臣之心,仅凭一些莫须有的怀疑和担心变将当时红极一时的帝国英雄打入冷宫,这不能不让对方难以接受,有这些怨言也在所难免。
现在迫於西北局势的紧张又不得不纵虎归山,而自己也以联姻的方式成为了安插在这头猛虎旁边的以颗棋子,但自己这颗棋子能够起多大的作用,连她自己也心中也没有一丝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