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从天水来的急报,梁崇信心中还是忍不住一惊,其实他早就得到情报太平军在河朔开始作大规模军事调整,他一直在判断敌人究竟是想沿着横贯河朔地区的大道向西进军呢,还是挥戈南下进军五湖,但从目前表现出来的架势看,似乎太平军的的目的是要攻取天水,以天水的守军情况,要想守住天水有相当难度。果不其然,太平军刚有所动作,这司徒峻的使者就已经来了。
恐怕是该自己作出决断的时候了,究竟进步进入天水呢?这个问题困扰着梁崇信,要依自己本意,恐怕是希望进入天水的,但现在自己手中只有只有第一师团,而陇东的警备部队还刚刚组建,维持本府的治安都还有些困难,要想寄希望于他们,不大现实。熊道元的师团倒是能在第一时间内赶到陇东,只是也才两个师团,还得留下守卫陇东的必要军队,这实在有些单薄。西康那边,舍内已经派出了两个联队分别驻防泗水岭和剑门关,西康本府都只留下了三个联队,要再让他抽出人来,会不会有些困难呢?卢龙那边,只有米丰的警备师团助手,好在北面墨灵顿的南捷洛克军团的第二师团康建国部以及驻扎帝国的展伯涛师团已经连成一体,可以随时增援卢龙,否则卢龙的安全都还相当成问题,更不用说打卢龙驻军的主意了。
梁崇信还从来没有这么为难过,平素自诩运筹帷幄,什么问题都是迎刃而解,可现在的窘境却让他拿不定主意了。紧急求援信已经发了出去,可是要等到庆阳回信,只怕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司徒峻已经明确表示他手下的三个师团将会在三天之内完全撤出天水,若是西北军不马上接手防务,所有后果均由自己负责,这可真是够横的,梁崇信苦笑着,天下竟然还有这等事情,只顾自己逃命,却要让别人来替他断后,可是摆\在面前就是这样一个情况,自己若是不马上作出决断,这天水恐怕就真的要姓尤了。
大陆公历697年3月26日,梁崇信毅然率领第一师团全部二万三千余人出陇东,入天水,正式踏足河朔大地,陇东天水一百八十里地,第一师团仅用了一天一夜就赶到了天水城下,而此时原本答应给梁崇信三天时间的第五军团三个师团已经完全撤离了天水,而天水府的地方架构也是作鸟兽散,当得知三殿下已经率领三个师团离开了天水南下而西北军还没有踪影时,几乎所有人的感觉就是自己被帝国抛弃了。
地方政府官员尾随南下的司徒峻集体逃亡更是让事态变得不可收拾,整个天水已经陷入了完全的无政府状态,逃难的人流车流,趁火打劫的暴民,已经将整个天水搅得一团糟,更有甚者,连警备部队也集体参与了对天水府城的洗劫,这几乎已经成了通例,每当一个城市出现危机时,首先出现混乱的必然是地方政府,而将混乱推向高潮的必然是这个城市的地方警备部队。
当梁崇信的先锋部队迅速向天水挺进时,梁崇信就察觉到了情况的异常,几乎堵塞了整个陇东到天水道路的人流车流让梁崇信措手不及,严重的防碍了第一师团的行军速度,而只顾逃命的人们根本听不进任何解释,梁崇信不得不命令部队脱离大路从小道日夜兼程。
接管天水城后的梁崇信并没有来得及松一口气,光是控制城里混乱不堪的状况就耗费的他半天时间,这个时候血腥的镇压是解决问题唯一有效的途径,当每个城门口以及大街的十字路口都挂满了暴民和那些参与抢掠的警备部队士兵人头时,整个城市才逐渐趋于平静。毫不犹豫将剩余的警备部队全部关进了大牢,梁崇信这个时候才来得及视察城市防御设施。司徒峻还算仁义,在控制天水府城后在城防设施上还是很下过一番功\夫,坚固结实的城墙早已被修补齐整,每座城头上三具巨型投石器以及少量的固定弩架不知道时有一留下让西北军替他卖命呢还是来不及撤走,都还完整的保留在城楼上。大量滚木、擂石和灰瓶,甚至用于加热油的铁锅摆\设得整整齐齐,倒是让梁崇信略感欣慰。
不过这并不足以让梁崇信放下悬起的心,真正能让梁崇信松口气的还是仅比第一师团慢了半天的熊道元师团,看见黑压压的西北士兵以及熊道元那张朴实的脸出现在城楼下时,梁崇信才算露出了几天来的第一次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