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郎,你说哪里去了。我母亲与我七哥母亲是嫡亲姊妹,我们之间的关系自然要密切一些,至于说交好,倒也说不上。至于我三哥么,虽说是面冷心硬,但也非你所说的那般于朝中大臣水火不容,一个好汉三个帮,我那三哥的臂助也未必就少了。”少女幽幽叹道,“他们都一门心思想等我父皇过去便好摩拳抆掌大干一番,只是这兄弟之间的情分却再无人顾及。”
有些感触的将怀中少女搂得更紧一些,无锋心中也多了几许\怜惜之情。对于一个女孩子生于皇家也许\就是一个错误,自己婚姻之事不能自己作主,却得依照父母安排符合那政治利益的需要,若是能碰上一个体贴自己的夫婿自然是好,若是碰上那纨裤子弟浪荡公子除了打落牙齿和着血泪\往肚里吞,其他却是半点法子也无,甚至兄弟之间为了各自命运挣扎相互屠杀,却看得一干同胞姊妹既心痛又无奈,这种感觉却是无人能够体会。
听身边玉人的想法好像是不太赞同自己将汉中让给司徒峻,无锋有些不太明白司徒玉棠的心理状态究竟是怎样,难道她真的更希望自己控制住汉中?这似乎与她原来的看法截然不同,不过这汉中除了交给司徒峻又能交给谁呢?只有交给司徒峻,才能保证自己对汉中的隐蔽控制权,这才更符合自己的利益,这样比自己直接占领更好。
谢长洋亲自到巴山见梁崇信让无锋也感到惊讶,听梁崇信的意思好像是谢长洋愿意一泸江和永川的控制权交换天南军的残部退回天南本郡,至于对那温拿的缅地军团的去留却只字未提,这让嗅觉敏锐的梁崇信立即就察觉出了这中间端倪,温拿一手把持的缅地军团似乎已经有些脱离天南控制的迹象,否则谢长洋不会轻易犯险亲自到巴山,而他提出的首要要求便是必须先让泸江两个完整的天南师团撤回到天南本郡,这里边包含的意思很是复杂,不过这也给了自己一方留下了更多的发挥空间。
天南一方主客军易位的情况瞒不过人,已经拥有可以抗衡天南本军资本的温拿会不会心生异念,谁也无法肯定,大概天南高层一样希望能够防范于未然,所以能够抢在缅军回天南之前先组好各种准备自然最好,这也是谢长洋要求天南本军先行撤离的原因吧。
李无锋十分欣赏梁崇信的做法,不但一口答应了谢长洋的要求,但再送走谢长洋后又立即招来了温拿的代表,双方的密谈又在一种很凑巧的情形下“不慎”让天南一方情报人员察悉,这后面将会发生什么事情,就只有天知道了。这种手段颇为符合无锋的作风,为了防止郎家狗急跳墙,无锋原本就没有打算赶尽杀绝的想法,一下子拿下了泸江和巴山已经让世人侧目,如果表现得再强势一些,遭到削弱的林家和郎家如果捐弃前嫌演一出联手抗西北的戏,这就太令人倒胃口了。而若是强攻泸江,再没有水军支援的情况下,两个精锐师团的顽强抵抗会给西北军造成多少损失,这也肯定不是一个小数目,无锋不想看到这一幕的发生,所以他毫无保留的同意了梁崇信的意见。
作为监督一方,看着一个个列队整齐的步兵方队满怀不甘和怨望离开泸江府城,沙浪似乎也感受到了对方一腔找不到地方发泄的怨气,直到最后一队人马消失在地平线上,沙浪才欣欣然的拉住伸长脖子等着自己这位军事主官的西北行政署官员大马金刀的道︰“老候,走,进城了,别做出一副熊样,咱们代表着李大人,这泸江既然是郎永泉拱手让于我们的,那就证明咱们比他郎家更有资格作这里的主人,瞧瞧,一帮士绅们都迎出来了。”
未等满脸堆笑的侯姓官员答话,沙浪又自顾自的往下说︰“这帮天南军也忒不地道,放他们一马,他们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人了,弄得不好,老子就从后面给他补一刀,让他们喊痛都喊不出来。”
侯姓官员大惊,连忙攀住沙浪手道︰“大人,使不得,这可违背了节度使大人的命令,这可是触犯军法的。”
“得,得,少拿军法处来吓唬我,米丰也不是阎王,我沙浪不怕。不过若是做这种翻脸不认背后插刀之事,我沙浪是做不出来的,顶多也是咱们李大人做得出来,老侯你说是不是?”沙浪笑着拍了拍侯姓官员的肩膀小声道。
一句话让侯姓官员再次全身冷汗涔涔,这个嘴上无门的家伙简直就是在为自己招祸,这等诽谤上官的话语若是落到安全部门的人耳中,还不知到会掀起多大波澜,可以想象得到的是自己肯定脱不了干系,侯姓官员这才明白为什么说要和第二师团一起来接手泸江的管理事务那些行政署的老油子们个个都退避三舍,感情不是泸江本身麻烦,而是共事的军方问题啊,侯姓官员不由得暗自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