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余台高空巢车架空而立,每台巢车的战斗房中都可以乘坐十余名强弩手,战斗房下用数根巨木从不同角度支撑,十分稳定。战斗房四周都用厚实的牛皮紧裹并抹上防火涂料,唯独留出几个战斗孔用於射击;九弓强弩车用角马拖拽,一步一步向前移动,巨型木架车上,一具具用坚木、角质、硬胶以及机簧、绞盘等机械配件联结而成的超大型强弩上一根接一根的大型铁头标枪被士兵送入弩盒暗沟,然后一支支绞紧,只待最后的发射,像这种具有极大冲击力的弩枪一旦发射出去,足以刺穿任何材料的盾牌,甚至轻而易举的洞穿数人的身体。
大型投石器并不是什么希罕物品,但上百台投石车同时推上战场,这样巨大的震撼力足以让若任何一名主将为止胆寒,而跟附在投石车旁边的是一辆辆装满油桶的补给车,石块浸入油桶,在发射前再被点燃,通过投石车投放到关内,这样的打击不知道关内的三江军队究竟能够支撑多久;攻城车也与寻常见到的同类不大一样,轮子已经被厚实的牛皮包裹起来,方便推进和防止损坏,攻击斜度更小,这样更有利於士兵们借助惯性冲上城头,在攻城车的两翼甚至还附设了两个活动备用滑梯,用滑轮可以移动,方便攻城车能够更灵活的从多个角度发起进攻。
除开这些大型设备,像活动云梯、撞城车、移动箭塔等许多攻城器械都毫无保留的推上了第一线,而站在这些攻城器械之间和后面的更是满脸渴望跃跃欲试的马其汗士兵,各部军官都已经身披重甲亲临第一线,仅这副气势就足以把龟缩在娄山关内的三江士兵压得喘不过气来。
伴随着攻城武器不断向前推进,原本排列在前列的各骑兵队也开始向两侧散开,为攻城武器让出一条进攻路线,而各个步兵方阵也所随之散开,簇拥在巨型滑动橹盾后,跟随在活动云梯和攻城车一旁,为发起第一次攻击波作最后准备。
沉闷的「呜呜」号角声终於吹想,一直缓慢前行,已经推进到城墙上防守方远程打击武器攻击边缘的各种器械骤然加速,士兵们一声呐喊,推动着撞城车、攻城车、活动云梯、橹盾猛然向前狂奔,而紧随其后的高空巢车、移动箭塔、投石器、床弩车也在或畜力或人力的拉动推动下,加速向前挺进,一旦进入各自的攻击区域,便按照各自的攻击程序,展开舖天盖地的疯狂攻击。
城墙上的投石器和弩车早已在第一时间向城墙下倾泻出第一波箭矢和巨石,占据着高度优势的防守方始终在这一点上可以抢先一步发起攻击,给对自己威胁最大的部位予以先期打击,攻击的首要对像自然是向敌人的移动投石器和攻城车,前者对自己一方城墙上的各种布置都会造成极大损害,而后者则是敌人步兵发起攻击的主要手段,只要能够有效削弱敌人这两样攻击手段的进攻能力,那这一仗也就立於不败之地了。
凌空而至的巨石不断在向前移动的活动投石车周围落下,而弥漫排空而至弩矢也像一潮接一潮的飞蝗黑压压的光临到这一片阵地上,负责保护投石车的士兵们几人撑起一面巨大的防空盾牌防止从天而降的巨石砸坏自己的保护对象,但上百斤甚至几百斤重的巨石借助惯性落下,其带来的冲击力可谓惊人,非一般盾牌能够抵御得住,居於前方的士兵们则努力撑开貌似大伞一般用多层生熟牛皮绷成的保护障,保护着士兵们不受弩矢的攻击。虽然在战前就曾经进行过攻防演练,但真正进入实战,其惨烈状况却非一般演练所能比拟。
轰然落下的巨石砸上盾牌,往往是石落盾散,士兵们虎口震裂,甚至是骨折臂断,颓然倒地,「哗啦」破碎声、「咯嘣」脆响声、哀鸣惨叫声、士兵呐喊声、「噗哧」机簧发射声,在移动投石器阵地上组成一曲和谐而又真实的奏鸣曲。没有人知道下一刻会不会有巨石从天而降砸在自己头顶,这一刻他们只知道忠实旅行自己的职责,取石、浸油、置於投掷盒、点火、拉线发射,周而复始,就像一台运行严谨的精密机器,每一个环节都是那么环环相扣,中间没有任何停顿,一发既出,另一发石弹立即又按照程序装入投掷盒,这等熟练程度即便是最擅长运用这等攻城器械的法米尼帝国训练专家到场也不能不赞叹对方是在这方面颇下了一番苦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