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疆游骑兵的到来的确激发起了双方的斗志,一方是要誓死保住西门,让西疆骑兵得以顺利入城,而另一方却是要拿下西门将西疆骑兵死死关在城门外,西城门似乎一下子成为了双方战场上的一个胶着点,但是西疆游骑兵可不比寻常轻骑兵,长时间在草原上的游牧生活练就了他们的骑射功\夫,他们在城墙下虽然一时间无法入城,但很快就在军官们的组织下集结成了密集的弓弩阵,自由发挥的骑射功\夫虽然不像箭阵那样整齐划一,但是这种漫射却对拥挤在城墙上的城卫军造成了极大伤害。
带着一定角度的漫射几乎是倾泻到了一层层拥挤在城墙上的城卫军士兵,企图用强力将禁卫军挤压下去的欲望在城墙下的游骑兵们杀伤下和城墙上拼死抵抗的禁卫军双重制约下似乎渐渐熄灭了,尤其是城墙下的游骑兵们的射击角度几乎是恰到好处,一波波,一浪浪,在空中滑过一道道漂亮的弧线,毫无阻碍的覆盖\着整个城墙上,城卫军的士兵们不得不在奋勇发起进攻的同时还得高举盾牌防护着来自城墙下的箭雨洗礼,这样的进攻梯次严重受到了制约和影响,以致于让本来已经有些支撑不住的禁卫军终于能够喘上一口气了,而西城门的千斤闸也就在这种似乎胶着状态下一步步的被打开。
虽然竭尽了全力,但是仍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千斤闸被一寸一寸的提升起来。早已在城外等待得不耐烦的西疆骑兵们更是早已蓄势待发,只等千斤闸升起那一刻,那就是他们入城一展身手的时候。
巴音卓并没有像手底下的那些儿郎们那么乐观。城市内作战并不像野战那么顺手,骑兵的优势在于战马带来的冲击力和机动速度,而进了城,这种优势就会荡然无存,面对密集的步兵阵型,游骑兵的优势并不能得到充分发挥,弄不好还会给自己部队带来相当的损失。但是在兵团长这个位置上已经坐了一定时间的巴音卓已经不是当初在草原上以拼杀为豪的游牧汉子了,他已经懂得有些时候作出一定牺牲也是必要的,帝都的重要性不问可知。崔帅在临行前虽然没有明确提及帝都这一场意外,但是对于帝都局势的重视程度却是清楚可见的,这也是巴音卓之所以冒险放弃自己任务赶赴帝都一线的原因,现在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不可能因为惧怕牺牲而退缩,这不但是对一个游牧勇士的侮辱,也是西疆军中决不容许\出现的。
既然进城是必然的,那只能尽量避开骑兵劣势。尽量选择主要干道街道发起攻击,只要敌人不是集结阵密集步兵方阵,这一战还是勉强可以一打,巴音卓并不认为自己就能力挽狂澜,但是自己这三万骑兵的投入至少能够为禁卫军一方增添一份够份量的助力,巴音卓希望自己能够为禁卫军一方赢得时间,晋中和鲁阳的西疆军不会坐视,只是他们来的速度肯定不及自己。当晋中和鲁阳的军队赶到时,也就是宣布了城卫军的最后末日到了。
当千斤闸终于被绞起的时候,呼啸着的骑兵几乎是一拥而入,早已经收起弓弩高举斩马刀的游牧骑兵一下子就完成了角色的转换,从弓弩手变成了突击骑兵。
西疆游骑兵的入城对于城卫军无疑是一记重击。把已经看到胜利曙光的尤素夫打得眼冒金星,西疆人来的如此之快几乎让尤素夫感到绝望,但在了解到只有骑兵并没有其他辅助步兵入城时,尤素夫似乎又看到了最后一丝希望。骑兵在帝都这种大都市中并不能起到多大作用,宽阔的街道并不多,何况只要布置成密集方阵,骑兵的作用就会受到很大限制,只要能够控制四门,这些骑兵就算进了城也发挥不了多大作用。
只不过尤素夫打的算盘虽然够好,许\多事情却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就像李无锋没有想到铁龙平在这种情况下会放城卫军入帝都城一样,尤素夫同样没有想到城卫军在进了城之后已经变成了一支失去控制的狂犬,见人就咬,即便是自己的主人也无法让它按照自己的意图行事了。
就像一股股从涌动的火山口中流淌出来的熔岩一般,整个城卫军几乎已经没有一个完整的指挥系统了,各个师团按照各自的意图向着不同方向发动了进攻,尤素夫在这个时候才发现这支军队这个时候已经完全脱离了自己的控制,只是惯性的向着最初自己下达的命令推进,尤素夫下达的无数道命令虽然被完整的传达到了师团一级的指挥员手中,但是指挥员要想让联队一级的军队听从命令那就实在太难了,已经完全被生存欲望和杀戳烧昏了头的城卫军几乎是完全按照禁卫军稳步退却的方向推进,除了一个方向,那是防守着中心城区也就是皇城方向的禁卫军第一师团,在这个时候这个在名号上甚至比第一军团第一师团更正统的第一师团还是发挥了它值得一提的战斗力,顽强的抗衡着来自多个方向的进攻却寸步不退,因为它退无可退,背后就是皇城,一旦让这些饿狼一般的城卫军蔓延进皇城,那可真的会酿成一场惊天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