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回(2 / 2)

“那属下带着吧,皇家发现不了。”

说罢,暗卫抬眸四下瞧瞧,嘶地割下挂在室内的另一块帷帐,三两下把剑缠好背在身上。

“郡主若无吩咐,属下先告退。”

“好,”元昭坐在榻边,等暗卫从眼前消失了,忽而轻轻一唤,“太古。”

下一刻,那把剑重新出现在她手里,不管她是否握住,反正它就在手里。

元昭:“……”果然

暗卫:“……”想骂人。

等暗卫默默地重新把剑裹好,元昭问她:

“你叫什么名字?”

“甲士。”

暗卫面无表情,哦,她蒙着脸,看不出表情。元昭瞅一眼室内的青色帷帐,上边有着仙鹤的图案,随口道:

“青鹤。”

“谢郡主赐名。”

暗卫应答如流,下一刻便再次消失於室内。离开前,顺手把洛雁、武溪点醒,省得郡主再胡闹。

等洛雁、武溪彻底清醒,看见郡主已经下榻,正在换衣裳,连忙请罪。居然两个人一起瞌着,太不应该了……的确不应该!她俩怎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两人一边请罪,一边面面相觑。心头疑惑,略有所悟。

“不用猜了,是暗卫有事禀报,来不及让你们出去。”元昭坦然道,“莲裳、芝兰走了,等回到京城,你俩以后全心全意留在亲卫营训练保命功夫……”

而她的身边不能无人侍候,因此,暗卫冲早要变成侍卫。

“青鹤,你可乐意?”元昭问道。

伸手摸摸腹部,昔日的隐痛似乎不在了。身上有药味,估计那旧伤已被彻底清理。不得不承认,虽救不了父亲,朱寿的医术确实比季叔和洛雁更胜一筹。

“属下遵命。”室内响起回答。

既然说开了,洛雁、武溪对望一眼,不再惊诧。一如既往地侍候郡主更衣洗漱,用些小食。

於卯初,一身孝服的元昭踩着清寒的夜色,来到寂无人声的大堂。堂前跪着三哥北月礼,季叔、冯长史和焦、洪等几位副将也在。

他们昨日在办理交接事宜,深夜才有空来此。众人见了元昭,不约而同地红着眼眶向她行礼:

“末将(属下)见过郡主。”

“免礼, 诸位辛苦了。”看着父亲的灵柩,本以为不会伤心的元昭再次热泪盈眶,心如刀绞,哽咽道,“三哥,你连日劳累,先去歇歇吧,这儿有我呢。”

“你身上有伤,更不能久跪。”北月礼脸色苍白,才一夜便憔悴了许多,双目哀戚无神,“还是你回去歇着吧,三哥无碍,撑得住。”

元昭不再相劝,看着灵位上的字,回想与父亲的最后一面,泪水霎时模糊了双眼,再也说不出话来。

……

丰元十五年十月下旬,大齐派使臣前来和谈。同意退出晋西边境,条件是武楚要放了人质鲁突。

朝廷同意了,送还人质一事由雷文忠等人处理。

另外,陛下有旨,让“八皇子”,即平西少将军护送定远侯的灵柩回朝。北月礼不能回,他身为骠骑将军,擅离职守。虽事出有因,亦必须惩治以正军纪。

念其以往的功绩,和其父为朝廷立下的汗马功劳,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杖三十军棍,留守晋西戴罪立功,无召不许返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