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什么时候觉得自己是北月元昭的?”旁边的女警忍不住问。
“……”不要以为她听不出对方在怀疑她是神经病,这话简直没法聊了,“我从出生起就喊这个名儿,有何不妥?”
两位警官对望一眼,男警官喝了一口养生茶缓缓气,然后换个角度问:
“那你还记得小时候在哪儿读书吗?你住哪儿?爸妈叫什么名字?”
“小时候父亲给我请了先生,在南州将军府里教学;来这儿之前住在凤京东平巷的公主府;我爹叫北月彦,阿娘叫姜孚。”元昭看旁边的女警一眼,“北月邕是我二哥。”
噗哧,这名女警的笑点低,忍不住笑出声来,挨了男警官一记白眼。
好了,大致明白了,这女人要么脑子有病;要么存心在戏耍警方,认为这很酷,好玩。於是,男警官让女警官陪她再聊聊,他到隔壁室看看审讯的情况。
既然警方把她当神经病,凭梦中的记忆,执法机关对神经病颇为宽待。
见抵触情绪较强烈的男警官出去了,元昭抓紧时机问:
“警官,我想打听一下,我二哥什么时候没的?”
噗,女警官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她,“既然他是你二哥,他什么时候没的你不知道?”
“真不知道,”元昭诚恳道,“我走的时候,他还活着……”
从她的表情里看不到虚假,似乎真的精神方面有问题。女警官不禁深呼吸一下,正准备好言相劝,看能不能哄她说出其中的难言之隐,或者疯癫的起因。
这时,门开了,男警官进来了,示意同事不必再问了,若有所思地瞅元昭一眼,
“出来吧,有人来接你了。”
哦?元昭挑眉,看着女警替自己打开手铐,略微感慨。哎,想从警方的口中套料真心不容易。
从审讯室出来,恰好看到老者教授等人正巴巴地等着。见她毫发无损地出来,对方一双老眼顿时弯成一条缝,关心慰问:
“没事吧?没事就好……”
她被老者和那马脸青年簇拥着离开局子,老教授身边的中年男子和几名年轻人仍围着警官们,无比焦急:
“剑呢?那把剑是古董,别弄坏了!赶紧还给我们……”
至於能否讨回来,元昭不关心。走出警局的门口,看到台阶下边停着三辆车。排头那辆是黑色的,从外边看不到里边,车门边站着一名年轻的平头青年。
他面无表情,打开车门让她和老者、马脸青年坐进去,然后关门,绕到副驾位坐好便离开了。
后边的车子在等中年男子和其他年轻人,他们仍在警局沟通着什么。元昭坐在车窗边,看着外边似曾相识的街景一掠而过,恍然若梦。
“你对眼前所见似乎并不惊讶,”老者观察了片刻,温言道,“但我的学生李成风说你突然出现,穿着疑似上古时期的铠甲,还会飞檐走壁……你到底是谁?”
是本领高强的盗墓者, 还是真的天降神迹?
“上古?”元昭蹙眉。
上古时期,是指文字记载出现以前的历史时代。
“北苍没有文字记载?”不可能吧?她记得史官们蛮尽责的,包括她的府官录事,“距今几年了?”
听到北苍二字,老者和男青年不禁对望一眼,眼里有着莫大的惊喜和半信半疑。
“距今七千多年了!”老者感慨万分,“这五十多年以来,我国的考古学家们从其他墓室的资料里,发现北苍这么一个陌生而神秘的朝代……”
还是从各个朝代的帝陵里发现的,从里边的只言片语加以推测。帝陵发现的,那八成是真的,被记入现代的历史课程里。
可惜,关於那个朝代的资料实在太少了!
国民将之视作上古的神话故事,有所了解,却所知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