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相亦可无相,因缘法而变化。她生前是武将,羽化成武神。修无上之法,盛太虚混元之气,自然法相高大直逼天穹。须臾间,一道身穿神光熠熠铠甲的武神之尊,睥睨众生高悬於空。
一改方才的轻慢笑意,她神色清冷俯视大地一眼,不怒自威的气势把众生吓得四肢僵硬,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
无奈不行,他们身上的咒术被催动,一个个如木头人似地面向神明,宁死不屈。
“苍珩,”元昭凝望比自己小好几倍身形的白袍神君,缓声道,“还不束手就擒,随本座回天宫请罪?”
“哼,”仰望那道悬於旷阔夜空之人,苍珩面含讥诮,“回天请罪?你扪心自问,自己何德何能凌驾众神之上?你问问这天可曾一视同仁,平等对待众生?”
如若平等,凭什么她一黄毛丫头能在短短的千年之间一跃晋神?他苦修万年,下界授业宣扬大道正法,却落得个走火入魔的下场。桎
如若天道不公,这天又有什么资格定他的罪?
就在这一问一答间,天上神女的身后半空出现一把耀眼威赫的巨剑轮廓。而她的目光愈发清明,威严冰冷的脸庞慢慢爬上如浓墨勾勒的诡异图案。
那是巫族特有的图腾,墨色愈浓,法力愈深。
通过权杖,他能感觉到戮神大阵对她的作用正在减弱。此刻发起攻击,或许还能勉强起到一丝牵制的作用。
同为得到巫族传承的神,他不信自己苦修万年的儒仙之力、巫神之力,还斗不过区区一名依赖家中尊长才晋为主神的黄毛丫头。
“上古神器,道君之力,非吾莫属。”
紧盯她身后的那把剑,他开始把自己所有的法力贯注於手中的权杖。使召唤之力迅速加强,果然看到悬於天际的剑峰应和似地亮了一下。桎
他心底狂喜,自信倍增。
“太古乃祖神之骨血和精元所造,你仅凭一根枯杖就妄想让它归源?简直荒谬。”黑沉沉的天空,神光如电闪灼流窜,女神缓道,瞳眸里似有烈焰炽燃。
她心绪平静,但脸上的图腾使她看起来有几分面目狰狞,隐呈远古巫神之相:
“什么道君之骨为咒?吾父身化天地万物,何来道骨为咒……”
自欺欺人,不自量力。
“苍珩!”趁两人谈话时作法驱动法阵的女蓬声嘶力竭地打断她,急呼盟友攻击,同时抬头厉喊,“北月元昭,你可是神——”
她是神,敢拿此间苍生性命作赌么?桎
这沧澜大陆的众生大部分被自己下了咒,自己一死,众生同葬。身为天神的北月后人,她敢么?
就在女蓬喊出她是神的那一刻,苍珩那边以神元为主凝聚巫神之力贯注之法已成,蓄势待发,奋力高举法杖朝半空强势一指——
归源吧,太古!
哼,半空的女神目露嘲讽,举手控住已经急得嗡嗡作响的神剑。在对方发出的刺眼白光近在咫尺之时,方利落控剑朝那浑厚的儒巫之力一掷。
两位大神的对峙,使底下的众生纷纷吓破了胆,一个个目瞪口呆。
甚至有人维持站姿,当场气绝。
众生百态,被咒念缚住的少师伯都愕然地望向天穹,仿佛不敢相信她会无视此间众生,无视自己同为仙僚的性命也要置女蓬、苍珩於死地。桎
就在两股力量相撞时,身边一道娇小的身影猛然扑向他,背对强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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