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舵主聚会时,可能有人会找你麻烦,你不必理会,他们也就是乱吠,不敢真有什么出格行为的。”
连仲书意都知道的事情,对於某些舵主的德行,梅映雪自然也清楚。
“这些都是你的追求者吧?听说这队伍都能从这里排到陈都城了。
这魅力……啧啧啧!”
张合很随意地调侃道,他们俩自从练气期就相识,平时嘻嘻哈哈的,早就习惯了。
“那是自然,本姑娘风华绝代,你还不快快纳头就拜!”
“晚生张合,这厢有礼了……”
………………
最近这段时间,陆陆续续地有分舵主回到总舵,总舵所在的小山开始热闹起来。
人多了,连房子都开始不够住,许多后回来的人只能在山脚下找空地搭建帐篷。
日月盟一百多个分舵,从事各行各业的都有。
张合做为唯一拥有地盘的分舵主,自然受到很多舵主的拉拢。
所以这段时间经常会有人前来拜访,有时候还会被拉出去吃吃喝喝。
张合倒也没有拒绝,在众多舵主之中,倒也混了个脸熟。
交往的这些人里面,有几个还处在18人的名单之中,只是人家没提,张合自然也不会主动去提及此事。
随着大会日期临近,张合想到先前梅映雪的告诫,命令虎牙和孟田田,率领他们手下的炼器师和炼丹师,假借着过快要过年的时机,全部回黑水郡过年。
另外张圆也被他忽悠着跟随队伍离开了。
这一日,山顶响起一阵悠长的锺声,各位分舵主立即向山顶赶去。
当锺声结束后,一百多名分舵主都出现在一间宽阔的大殿之中。
此刻大殿上方坐着三名气息如渊的修士。
上首这两男一女正是日月盟在外撑场面的三名元婴长老。
他们三人比各大舵主强一些,每年都能从总舵里分到一些资源,不过对於元婴这个级别显然还不够。
所以这三名元婴修士在外还做着赚职,以维持修练所需。
张合听梅映雪说,三人似乎都在为一个季氏家族服务,做了季家供奉的客卿,待遇极为丰厚。
季家是陈望公家族最忠诚的附庸,是陈氏家族的左膀右臂,为陈氏立下过汗马功劳。
上次张合在空中宫殿,看到那艘巨大的飞天战舰,就是季氏家族组织人手炼制。
此时梅韵居於最左侧,最中央位置的姜长老皮肤白净,外加三缕长须,显得很有仙家风范,最右侧的仲长老是一名满头白发的老者。
面对下方一百多名舵主,姜长老放出神识扫过全场,大殿中立即变得鸦雀无声。
“诸位既然已经到齐,此次舵主大会便就此开始。”
三名元婴长老都是元婴初期实力,但姜长老实力最强,最接近元婴中期,因此,在日月盟中,他的话语权最重。
“由於此次会议内容关系重大,需要所有人都发下大道誓言,绝对不能将此次内容往外泄露。
若是不能发誓者,现在就可以退出大殿,将不参与此次行动。”
姜长老说到这里,目视下方诸人,众人被他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却没有一人退出。
都到这一步了,现在退出去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好!既然无人退出,那就发誓吧!
李舵主,从你开始吧!”
姜长老指着最前方的一名中年男子,示意其开始发誓。
於是,从这名李舵主开始,大殿内众人在三名元婴长老的监督下,全都发下大道誓言。
“好啦,既然大家都已经发过誓言,此次大会的目的,就可以告知诸位了。”
“我们日月盟虽然存在上万年时间,但这上万年里,我等一直都不被大周王朝所接纳,只能生存在阴暗之中。
受到各方诸侯的排挤打压,过着漂泊不定的生活。
根据记载,仅仅是总舵的驻地,便已经更换了数十次之多。
天下虽大,却无日月盟立锥之地,我们只能为权贵看家护院,充当打手,或者是组织商队,从事长途贩卖,赚点辛苦钱。”
姜长老说到这里,众人都感同身受,都混得不怎么好,赚的都是辛苦钱。
只是今天人群中混进了一个异类,有些人的眼光不经意地看向了张合。
这是一个有大片地盘的主,手下有军队,有矿脉,每天躺在家里,只需要剥削压榨就能过上好日子。
他们还在风餐露宿赚钱的时候, 这位却带着一群人守在总舵,每天混吃等死。
人比人,气死人,本来大家都差不多穷,谁也不用眼红谁,虽然辛苦点,还是能找到幸福感。
现在突然冒出一个不穷的,对比之下,原本的幸福感荡然无存。
“你们可知道,那些贵族手里拥有大量的灵脉,灵田,矿脉等资源,每天躺在家里啥也不干,就能产出源源不断的财富。”
这时候,更多的人转头看向了张合,这让张合很不自在。
这个时候若是有人大喝一声,这波人肯定会冲上来,对他来一次打土壕分田地。
“我其实很穷的,一共才十几条小矿脉。”
张合很想解释一下,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这样恐怕会火上浇油。
姜长老伸出一只手缓缓下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
“如今王室衰弱,天下纷乱,群雄逐鹿,
摆在我们面前就有一个大好机会,就是打贵族,分田地,为日月盟打下一片可以立足的基业。”
听到这里张合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他这么点肉,应该不够在场诸人塞牙缝的,闹这么大动静,肯定不会是针对自己。
“现今陈氏家族不义,倒行逆施,压榨百姓,天下苍生苦陈氏久矣,有季氏家族哀民生之艰苦,愿举义旗推翻不义之陈氏,解民倒悬之苦。
日月盟决定,协助季氏家族起义,共同推翻陈氏。
事后陈国将一分为二,分别由季氏和日月盟治理。”
哪怕是修仙者,明明干的是杀人放火,男盗女娼的事情,却偏要说得冠冕堂皇。
还真是窃钩者诛,窃国者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