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黄学祁尤有些不解,
顿时恨铁不成钢地解释。 “娘有次熬了银耳羹给老爷送去,刚巧瞅见老爷把一本书放回原位,当时老爷见到我,眼中颇有些杀意,还再三问我有没有看到什么。”
“要不是你娘当时正怀着你妹妹,说不定这条命就没了。”
丰腴美妇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脯。
“娘你的意思是——”
待反应过来,黄学祁的呼吸登时急促起来。
能让父亲如此紧张,肯定是关系到黄家立家的根本。
他不过是黄佑甫诸多庶子中不起眼的一个,无论是才华,亦或武艺,充其量都只是中人之姿。
若非出了此番变故,或许这辈子最好的结局,就是仗着母亲受宠多分到几处地契店铺,平平淡淡地过完这一生。
可如今两位嫡兄都已不在,父亲一时间也生死未卜,黄家嫡传的内功心法就在眼前,你让他如何不激动。
“娘在城西还有一处宅子,是当年还没过门时,你爹给我购置的,没几人知道,咱们娘仨到时候就在那里住几日,等风头过了立马出城。”
打定主意,黄学祁心头一阵火热,恨不得多生两条腿,好快些赶到父亲书房。
……
“这本不是,那本也不是,等一等——”
下意识一拽没能拽动,少年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三下五除二将周围几本册子挪开。
果然,一处伪装成书籍的机关就这么出现在他面前。
嫡系的内功心法,珍藏的汤沐药方,还有黄家各处产业的地契……
黄学祁呼吸渐渐粗了起来, 他没有想过,黄家偌大家业居然会以这样一种戏剧的方式,便宜他这个平日丝毫不起眼的庶子。
伸出手轻轻触发机关,满怀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淬了蓝光的弩箭嗖嗖几声将少年打成了筛子。
“咯,咯!”
嘴里发出不明的声音,尤还带着些不敢置信,少年的眼中逐渐失去神采。
就在这时,伴随一声吱嘎地推门声,陈庆之出现在书房中。
真是好险,如果自己当初在屋外乍一偷听到消息,就匆匆赶来书房,恐怕现在中招的应该是自己才对。
让我们再次感谢八点福缘。
望向书柜后露出黑黝黝一片的密道,陈庆之深吸了一口气,打起十二分精神踏上台阶。
里面的空气并不浑浊,隐约还能感受到微风的流动,想来应该是黄家猝然遇难,留给家族种子逃生的通道。
大约走了一段路,也没有遇上什么机关陷阱,出现在陈庆之眼前的是一方不大的箱子。
吃一堑,长一智,遮住口鼻,挥刀劈开锁头,青年蓦地向左边躲闪。
然而并未如他想象的一般,箱中出现什么淬了毒药的暗箭。
想想也是,书房的陷阱还可能是防止后人被挟持所设,这箱子里都是方便装上带走的,再安什么机关,也不怕一路上颠簸坏了殃及子孙。
陈庆之粗看了一眼,只有几本记录功法武学的册子,十万两兴隆钱庄盖戳的汇通票,还有几处兖州府外的地契,都被小小两只瓷瓶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