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愿说,我便帮你说。”
“平安客栈,不入江湖,但白某今日开了这天窗,让这平安客栈以外的阳光照耀在我身上,那就说明白某如今半脚入江湖。”
“既然入了这江湖,那白某的书场杂谈,可就要带上我的三分喜怒了。”
“梅饮雪,你玩弄人心,布局确实天衣无缝。”
“这江湖中除了你自己,能够洞悉全局之人,确实不多。”
“可是你忘了,平安客栈不入江湖,江湖之中没人知道,不代表江湖以外没人知道。”
“你的心中,早已被妒火填满。”
“只因那人的刀法太强,强到同为刀者的你望尘莫及,而舒愁眉却选择了你,你便开始不安,你忧心起舒愁眉与那人的关系,你越是爱她,心中便越是不安,以至於将这种不安放大扭曲,认定舒愁眉一定与那人有染,甚至否定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为了找出那人,为了提升功力,你不惜牺牲自己的家庭、妻子、女儿,尽为了满足你的一己私欲,如今,白某可以告诉那人所在,但你有那份胆量提刀与之一战吗,啊?”
声声喝问,如同一记又一记的重锤,敲打在侠肠无医心头。
“噗!”
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绝情书面白如纸。
她没有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如此,她更没有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丈夫竟然会为了嫉妒便将她们这个小家埋葬,甚至怀疑女儿的身世。
自己这做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难不成自己这些年来,就只是做了一个荒唐春秋大梦吗?
“吾……”
沉默良久以后,侠肠无医还欲声辩,却被白玉衡一声喝止。
“够了,你自以为能瞒天过海,就是不知,千竹坞那为你改头换面的人,是否也认同你所为呢?”
他竟然!
最后的一句, 彻底打破侠肠无医的心内防线。
他知晓,千竹坞那人,虽然不会将他作为宣扬於众,但若真的有人去问,也必然不会为自己隐瞒。
与交情无关,那本就是那人的作风。
难道,自己当真要葬身於此?
为何?为何这个白玉衡要如此的针对自己!
难道,也是因为,她!
是了,必然是因为她!这个女人!
不然一桩陈年旧案,何至於再引得武林风雨。
该死!该死啊!
“该死啊!”
一声长喝,功元尽倾,不惜燃尽性命,也要将眼中那人带走!
横刀名斩的女人,心里不能为其他男人留下任何一个位置!
不在伪装,全力一击,毁灭之能翻涌於平安客栈之中,无数江湖客面色骤变,却见法印汇聚,正是佛门不传密招,藏匿於佛顶冥塔的佛门绝学——
“梵海修罗印!”
一掌,一招,直扑心神尽乱,无力接招的绝情书,纵然是死,也誓要拖人陪葬。
“一条断脊之犬,也配在客栈放肆吗?”
同一时间,赫见一席白衣腾空起,玄能真元纳於一指,一指点出,无形指劲弹射而出,梵海修罗印之招登时瓦解,随即又见白衣如幻,眨眼起身,一掌正中侠肠无医胸膛,后者整个人径直倒飞出了客栈,气若游丝,双目圆睁,更是满心不甘。
只因欺身一瞬,那一句淡漠之语。
“舒愁眉,我替你试过了,很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