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元伽眉头—皱道:“不过什么?”
余亦乐道:“不过依在下来说,今天却是大大开了一次眼界。”
他说得不疾不徐,一派从容模样。
霍元伽却暗自骂道:“这小子实在可恶,说话还带大喘气的!”
好在他喜怒不形於色,接着视线再转向钟—豪道:“钟兄,既然这头一阵没有结果,咱们总不能就此罢休吧?”
钟一豪道:“那是自然,霍副盟主不妨说出下—步该如何进行?”
霍元伽道:“听说钟兄在掌、指上的造诣,也非常人可比,可否再比一比掌、指上工夫?”
钟一豪道,“悉听尊便,”
霍元伽道:“不过为了避免伤害,还是不必近身攻击的好。”
钟—豪道:“那是说仍是表演性质了?霍副盟主可否命人搬张桌了来。桌子上再摆几刀纸。”
聚义厅内,既有桌子,又有纸张。
在霍元伽的吩咐下,很快便搬来一张桌子和十刀黄纸。
钟一豪微微一笑道:“这次就由在下斗胆占先了!”
说着,右手已轻轻按在那十刀摞在一起的黄纸上。
但见他手掌在纸上不停移动,五指也不住盘搅,大约盏茶功夫,才缩回手来,退立一侧。
这时,那桌上十刀摞在一起的黄纸,依然原样不变的摆在那里,使得两旁观看的人,几乎都不明白他在弄什么玄虚。
只听得霍元伽嘿嘿笑道:“钟兄这一手‘搓纸成灰’的指掌神功,果然令老夫佩服!”
钟一豪立即喷出—口气箭,向那十刀黄纸吹去,
顿时,那十刀黄纸,已变成一团黄灰,撤落丈余方圆的一地,而那张桌子,却看不出半点损伤痕迹。
霍元伽转过头道:“老夫用不着任何道具,就在十步外的那棵虯松的树干上,比划比划如何?”
钟一豪道:“霍副盟主请!”
霍元伽扬起右臂,“呼”的一掌,遥空直向那虯松的树干上劈去。
奇怪的是他掌力劈出之后,右臂并末撤回,依然平举向前,五指却不住翻搅,久久才收势退回两步。
只听钟一豪道:“想不到霍副盟主还是位出色的指拳书法家!”
两旁观看的人,猛闻钟一豪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根本弄不清是怎么回事。
就在钟一豪的话刚刚说完,忽听一阵劈啪声响,那虯松的树干,竟然掉下一大片树皮,同时也显出了数行深入木内的字迹。
钟一豪因离得较近,且又目力过人,依稀看出那几行字,是“若武功难分胜负,则盟主之位,应以年长者居之。”
但双方其他的人,因相隔较远,虽猜到树干上必定有字,却不知写了些什么。
钟一豪微微一笑,低声道:“年高未必有德,霍副盟主总听说过这句话吧?”
他话声甚低,分明是给霍元伽留了几分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