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小明似是有些不耐烦,朗声道:“钟副盟主,你走开,我要看看姓霍的要怎样处置我!”
余亦乐为顾全大局,正要过去苦劝,只听霍元伽喝道:“你们两人闪到一边,即使现在他回心转意,老夫照样还是饶不了他!”
钟一豪脸色一变道:“这话令人不解,他如果听从劝告肯回东海院,盟主凭什么还要惩处他?”
霍元伽两太阳穴抽动了几下道:“他如果听从你的话,那表示老夫这盟主在他眼中还不如你们,更何况他已抗命在先。”
钟一豪道:“盟主真的要以张敬安来制服他?”
霍元伽道:“老夫手下既有张敬安,当然用不着自己动手。”
余亦乐见事情已不可转圆,忙转头道:“麦老弟,你快走!离开迷踪谷,青山永在,绿水常存,咱们后会有期!”
霍元伽冷笑道:“余先生别枉费心机,他能走得了吗?”
麦小明也冷笑道:“姓霍的,若在下现在走,岂不表示怕了你。在下当然要走,但却不是现在!”
—旁的钟—豪,不能眼见麦小明手无寸铁和张敬安动手,立即拔出自己的佩剑抛向麦小明道:“接住!”
麦小明接剑在手,双目射光,朗声道:“姓霍的,你就吩咐对付我的人出手吧!”
霍元伽转头向张敬安道:“把这小子给老夫拿下!”
张敬安一言不发,凌身向麦小明疾扑而下,双手金环有如电闪雷奔,挟着慑人心魄的破风之声,罩向麦小明全身各处大穴。
麦小明武功既略逊於张敬安。又不便将对方刺伤,自然打得碍手碍脚,三五招过后,便已被逼得连退二三步。
张敬安的一对金环虽是短兵器,但因施展开来有着无比的奇诡而又灵活,尤其金光闪闪,风驰电掣,不论什么人,只要一交上手,必定眼花缭乱,甚至头昏目眩。
麦小明接连刺出几剑,都被那金环荡偏。
那对金环,不知是何物打造,坚硬如铁,即使对方用的是神兵利器,也无法损它分毫。
钟一豪和余亦乐此刻表面虽在屏息静现,内心却为麦小明捏一把汗,不过他们已有默契,只要麦小明一有不支现象,两人便立刻出手相助,纵然惹恼了霍元伽,也在所不惜。
转瞬间麦小明和张敬安已是四五十招过去,麦小明虽然稍稍落入下风,但剑招依然章法不乱,预计在百招之内,足可自保。
此刻的霍元伽和岭南二奇,也在一旁聚精会神的观战。
他们眼见麦小明如此难缠,使得张敬安无法在短时间内取胜,难免十分着急。
只听一阵“波波”之声,麦小明的剑尖和金环,眨眼间便撞击了十几次,依然是谁都伤不了谁。
霍元伽禁不住在旁大喊道:“张敬安,快攻!”
张敬安果然像听得懂霍元伽的话,顿时攻势越发加快起来,一口气把麦小明逼退五六步。
就在钟一豪和余亦乐互递一个眼色,准备出手相助时,突听“当”的一声震响,张敬安的左手金环,竟被麦小明一剑击飞出去。
这情形不但观战双方所有的人大感意外,连麦小明自己也几乎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张敬安只剩下一枚金环,等於威力减去一半,麦小明的压力也随之大减,很快便抢占了上风,反而逼得张敬安步步后退。
但麦小明念在彼此同门之谊,稳住之后,仅把张敬安逼退几步,便不再抢攻。
虽然如此,张敬安只凭一枚金环,照样仍是难以招架,仅支持了十几招,右手的金环便又被麦小明的剑招击落。
张敬安仅余的金环被击落后,竟是动也不动,站在那里,有如木雕泥塑—般。
情势变化到如此结局,连霍元伽、岭南二奇、钟—豪、余亦乐也都愣在当地,所不同的,是钟一豪和余亦乐惊中带喜。
原来麦小明所以能转败为胜,破了张敬安的双环,是得力於缁衣老尼所赠“妙妙剑诀”上的招术。
他这几天经常关起房门一个人在苦练“妙妙剑诀”上的剑招,方才情急间无意中施展出来,竟能发挥出如此强大的威力,只是他自己到现在仍不自知而已。
此刻的霍元伽,再沉着也有些沉不住气,他实在思解不透,张敬安上次明明曾击败过麦小明,事隔不足两月,为什么竟有这种结局。莫非张敬安的武功,因服过“向心露”疏於习练,已在日渐退步……”
钟—豪和余亦乐连忙来到麦小明跟前。
钟一豪道:“麦老弟,千万别再闹事,现在该回去了,”
麦小明哼了声道:“回到哪里去?”
钟一豪望了霍元伽一眼,道:“随你的便,我想你即使不回东海院,盟主也不会见你的怪。”
麦小明摇了摇头道:“在迷踪谷,已经没有我麦小明立足之地了。你不妨问问他,还想怎样处置我?”
钟一豪只得回过头来道:“盟主,你一向宽宏大量,麦小明方才虽然对你有所渎犯,念在他昔日在迷踪谷不无微劳,将功折罪,总不失是盟主的待人御下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