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亦乐忍着笑道:“刚才不是说她没病吗?怎么又厉害起来了?”
丁师爷连连摇头道:“怪就怪在这里,看万姑娘的手,一点病象都没有,怎么她的额头竟然这样干黄,不但干黄,而且黄中带青,似乎是病入膏肓,很可能命在旦夕。”
麦小明气愤愤的道:“你怎么能在病人面前说这种不吉祥的话!”
了师爷叹了口气道:“老朽看过的病人太多啦,若肤色是这种现象, 十有八九必是凶多吉少!”
他说着,忽然站了起来,弯下身子,把额头贴到病人额头上,如果不是病人的眼睛以下被被子遮住,简直像是在接吻的姿势。
麦小明立即喝道:“老小子,你要做什么?”
丁师爷并不理会,很久之后,才又坐回原位,嘴里嘀咕着先前把脉的那套老词道:“奇怪!奇怪!真奇怪!”
余亦乐道:“丁师爷又奇怪什么?”
丁师爷道:“老朽方才是在实施‘望闻问切’中的‘闻’字诀,凡病重的人,身上发出的气味,也与平常人不同。”
余亦乐哦了声道:“万姑娘的气味可有什么不同?”
丁师爷道:“怪就怪在这里,万姑娘身上气味和好人—般无二,绝不像有病的人。”
麦小明哼声道:“万姑娘本来就是好人,难道你认为她是坏人?”
丁师爷苦笑道:“老朽说的好人,是指的没病的人。”
麦小明道:“这倒是件怪事,明明是好人,生了病就变成坏人。人十有八九是生病的,这样看来,人死后全是坏人了。”
丁师爷道:“不管如何,万姑娘得的是一种怪病。”
余亦乐道:“怪病须得怪药医, 丁师爷是否准备的有怪药?”
丁师爷干笑道:“余先生取笑了,只有怪病,哪来的怪药,现在老朽想问万姑娘几句话。”
余亦乐摇头道:“万姑娘病得这么厉害,哪里还能答话。”
“可是‘望、闻、问、切’四字诀中,只差这‘问’了。正因为老朽诊断出她是一种怪病,就更须问问,说不定会问出一个明堂来。”
“那就问副盟主和我好了。万姑娘的病情,我们两人都清楚,可以代答。”
“要问的实在大多,不问也罢,老朽现在就开药方吧!”
於是钟一豪等又陪着丁师爷回到了客厅,
丁师爷打开药箱,里面连文房四宝都有,提起笔来写道:“当归、川芎各七分;赤芍、知母、麦冬、地骨皮各一钱;甘草五分,水煎,空心服,以上药剂均食服、兼服三补丸和之,”
余亦乐在旁边看边道:“万姑娘目前已经粒米不进,哪里来的食前食后?”
丁师父略一沉吟道:“既不能进饮食,可於每日晨、午、晚服之。”
接着又提笔开第二剂药方於左:“台党、白术、伏苓、炙草,当归,川芎、炙着各一钱;肉桂五分;用六君子加归芎汤,再加童尿浸一夜和以十全大补汤服之。第一剂服三日再以此剂服之,时间仍为每日晨、午,晚。”
余亦乐皱眉道:“迷踪谷哪里来的童子尿?”
丁师爷望了望麦小明道:“以麦小侠的年纪,而且尚未成婚,可以称得童子。”
麦小明笑道:“我已经十八九岁了,比你丁师爷还高半个头,哪里有这么大的童子?”
丁师爷道:“凡年未满弱冠,而且能仍保童身,就算童子。”
“可惜我已经不是童子身啦!”
丁师爷一对老鼠眼眨了半晌道:“麦小侠什么时候破的身?”
麦小明道:“还不是你们盟主做的好事,发下令牌要我到东海院去,如果不破身就是抗命,你想我怎敢抗命?”
丁师爷默了半晌道:“那是前天晚上的事,只要破身未过三日,马马虎虎还说得过去。”
“可是让万姑娘喝我的尿……实在不好息思。”
“这是救人,将来万姑娘病好了,还该感谢你。”
丁师爷接着从药箱里抓药,抓了半天,却又蹙眉道:“第一剂药药箱里全有,偏偏第二剂药还缺炙背、台党两样。”
余亦乐道:“那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