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闹大了,她会被更多人嘲笑,一传十、十传百,周围好几个班都会知道,然后每当她经过走廊时,就会有一大帮男生不怀好意的视线追着她。
多可怕啊,任何人的眼神只要在她身上停留超过三秒锺,她都会胡思乱想。
这是她没有办法逃离的怪圈,谁让她是猪猪妹,谁让她发育成这样…
江萝拒绝了宋悠的好意,一个人跑回了教学楼。
窗边,祁盛懒散地转着笔,在本子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绘着素描静物,余光一扫,看到女孩经过理科班走廊,边跑边哭。
祁盛心跳慢了拍,蹙了蹙眉,在小姑娘跑开后,他扔了笔,站起身对数学老师道:“上个厕所啊老师。”
说完也不等老师反应,径直从后门走了出去,嚣张得很。
周围同学低低议论着,换了其他人指不定被请到办公室批评教育。
但优等生…总有某些特权,他帮数学老师拿下了不少竞赛奖项。所有老师对他都是又爱又恨,也不会管得太厉害。
天台风很大,地上落着几颗烟头,在这里可以眺望对面连绵不绝的山脉,整个夏溪一中都尽收眼底,视野极佳,风景绝美。
这里是祁盛的秘密基地,一般的学生上不来,他帮楼管大叔修好了收音机,还送了大叔一个音质极佳的EDIFIER耳机,大叔喜欢他喜欢得不行,索性便将天台钥匙给他了。
他跟几个朋友时常来这“秘密基地”放空,有时候,也会来这里独处看晚霞。
后来江萝也发现了这个秘密基地,祁盛离开时不会锁门,因为她来这里的次数比他还多,每次受了委屈或者难过掉眼泪,江萝不想被任何人撞见,都会来这里一个人默默消化情绪。
今天也是。
祁盛进来后,顺腿一踢关了门,也没问她为什么哭,无声无息地走到她对面。
江萝看到祁盛,慌忙低下了头,用手背倔强地抆掉眼泪。
祁盛背靠着灰色的墙面,懒散地从裤兜里摸出烟,咬住,然后垂首点烟。
皮肤在阳光下泛着漂亮的冷白,几缕碎发垂在额前,刚睡醒似的
风很大,打火机哢嚓几声响,没点燃。
江萝走过来,踮起脚,习惯性地伸手给他挡了风,帮他点燃了烟。
少年深吸一口吸,避开江萝,吐在了旁边。
凛冽的薄荷气息,随风飘散。
“这么乖。”他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哭成这样了还要帮我做事。”
江萝重新坐回阶梯边,继续专心致志地低头抽泣,只是哭得没那么厉害了。
祁盛看着她就想笑,走过来,陪坐在她身边:“说说,谁欺负你了?”
“所有男生。”江萝哭得襟前一片湿润,她用袖子抆了眼泪,哽咽着说,“我平等地讨厌学校里的每一个男生。”
“也包括我?”
江萝眨巴着湿漉漉的眼睫毛,望了身边的少年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