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云连打的这好几下,胸中闷气出了不少,懒得再理她,回头就走,让林晴一脚落空,气得她跳起来直追。
蓝云一把拉下自己的围脖,回头直视着她,“你过得这么快活,我不开心,还不能打几下出气?”
“……死丫头,你活着回来了,真的活着回来了。”林晴不由自主地走到她跟前,然后大怒,“凭什么只打我一个,我欠你什么了。”最后一句话,说得委屈无比,蓝云失踪以后,她有多后悔,多难受,多煎熬,只有她自己知道,可是她的四个徒弟,还是把她失踪的所有责任,全推到她身上。
蓝云看着趴到自己身上,哭的伤心欲绝的林晴,有些傻眼,她这个最应该哭得人没哭,结果这个,明明好好的人,却,“行了,行了,你丢不丢人啊你,要不,给你打回来,成了吧。”
“你干嘛就打我一个,每次跟你一块,我都提心吊胆,我上辈子欠你什么了……”
蓝云一时差点没忍住,再朝她动手,“明明是我,每次跟你一块,霉得跟什么似的,你还说我。”
边上的三人,总算松下一口气,只要不是林晴害她的就成,先前看她们打起来,她们还害怕,真是林晴在里面干了什么事,或者蓝云对林晴有什么误会,如果是那样,她们几个,只能夹在这里了。
“好了,蓝云,你唇色青白,是中了寒毒吗?我们陪你一块去找郑海妹吧。”成宝儿来打圆场。
她不说还好,她一说,嗓子痒得更厉害了,这几天,冯阿秀治好的标没了,她又在过忍着又忍的日子,两声闷咳,让胸部那里稍为舒服,朝成宝儿点点头,一行人,往丹堂去。
郑海妹给她检查了半天,面容却越来越沉,“你的后天寒穴早就生成,现在就算我们想帮你,也不可能了,如果用灵力,强行弄的话,最大的可能就是,你的这幅肉身,彻底报废,只能元婴夺舍。”
蓝云只觉一桶冰水兜头倒下,不由得身上更冷,好一会,才强打了精神,“我能不能像冯阿秀那样,炼化什么至阳之物,平和体质。“
郑海妹眉头蹙得更紧,“先天的玄阴绝脉,还能活下来,说明冯阿秀的体质,能包容那股寒气,可你的寒穴,是后天生成,身体在自主之下,只要稍有热气,它就会自己去与寒气争斗,如果冒然炼化什么至阳之物,只会像你用灵力强行干扰一样。”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咳,你没办法了,你堂堂神丹门的人,咳咳……,都没办法,是不是我就要拖着这具破败的身子,一直到死云大急之下,失去冷静,咳起来没完,恨不得当初早点死了,让她元婴夺舍,真亏她想得出来,这种事,她是死也不做的。
郑海妹看她辛苦,拈起一根银针来,就要往她身上某处插下,蓝云一挥手打掉那根针,缓缓站起,“既然你没办法……,那就算了,咳……,我不想要,再来什么治标不治本的日子。”
那样的日子虽好,可是几天之后呢?她还是会变成现在的样子,她在半沙百多年,都过下来了,可是现在,只是因为生出希望,只是因为又过了两天好日子,她就觉得受不了了,如果郑海妹再帮她好一次,那下次,等她又回复到现在的样子,只怕连活的勇气都没了吧。
“别急着走,我还有个办法,你已经是元婴修士了,你不是还曾想过,给你父亲多生两个孙儿吗,纳几个侍妾吧。”
郑海妹这话, 让成宝儿她们一齐睁大了眼,蓝云嘴角一扯,重新控制自己的胸腹,回头直视她,“什么狗屁神丹门,救不了就是救不了,你还想把责任往我身上推,你觉得我是能纳侍妾的人吗。”
郑海妹好像没看到其他人变色的脸,同样直视回去,“我是没本事,帮你治好,你想减轻痛苦,为什么就不能纳侍妾,这样的事,其实早有不少例子,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我想想,以你的性子,我只能认为,你还是没办法忘了叶问天。”
已经到了如此地步,蓝云也早放下一切了,“不错,我就是忘不了他,谁让命中注定,我就是喜欢上他了,我被他卖了一次又一次,咳咳,还是忘不了,你有意见,你要是有意见的话,你不是神丹门的人吗,给我弄一杯忘情水来,我才服了你,郑海妹,既然你做不到这一切,下次就别在我面前提他。”
蓝云深恨,她们个个打着为她好的名议,处处干扰她对一些事情的判断,虽知她们是好心,可是没一次能帮上她的,就像夕颜老祖说的那样,别人有事的时候,她一定有事,她有事的时候,没一个能帮上,既然她早就摒弃了那个转世之身,那以后,人家的生死,又与她何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