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云心叫可惜,自己还是太长时间没动手了,要是这八十多年,一直神思紧张的话,也许这道杀神指,就能洞穿他额头,而不是被他险险避过。
“彼此彼此,你也可以这样对我啊。”
虽然知道陆锦澜不会让人伤了她,可那份信任,却是打了很多折扣,她不能真正相信他们任何人,沙盗能让白霜坞的三人娶他们的人,可见布局都不知多长时间了,也许此时后背,就有一个沙盗隐在人群之中,想着对她出手,所以从始至终,她一直都留着一份心,摸一下腰间,自己花大力气亲炼出来的玉佩,根本不怕别人暗中下手。
覆天俊脸一阵扭曲,却是无言往后退了几步,“是你逼我的,穿穹,动手吧,再祭鬼旗。”
蓝云终於看到,他是如何祭他鬼旗的,那个他身后的人,一个扬手,远远地传来一阵大喝,大概百道血光冲来,带了无尽不甘,血怨之气,没进他身上隐隐现在的九道黑旗上。
这一幕,陆锦澜已经看过十好几次了,每次覆天自感不济的时候,都会用血祭之法,以补自身元气,不过她看到面前这个女修,好像一点也不会所动的样子,还再次把一块城砖放出来,看也不看,用手轻推,与城城严私合缝地连在一处,没一会,那符文就流动到那城砖上,不由神情大震。
这城墙,严叔研究了十万年,也只是刚刚解开九千多道,她是如何做到,这么快掌握城墙符文流动的频律的,一次可以说是凑巧,不可能第二次也是凑巧吧,莫不是,她一直隐在破云台,与严叔一般,研究城墙。
这点还真得冤枉蓝云了,严松虽然研究城墙,可他不敢破坏城墙一丁点,蓝云此时做得,也不是破坏,而是顺着城墙大阵的自我修复本能,让符文顺着墙砖的勾缝纹路,流动进去而已,这一点,只要在阵道被称为大师的人,半天看下来,都可以做到。
至於另一边的破损的地方,蓝云还不没细看,不知道鬼阵到底用得什么方法,让那符文不再流动的。
鬼阵元气补充得诡异,一般胆气弱的人,都受不了,看蓝云眼中没一丝波动的修补城墙,他更好奇蓝云到底是谁了,仙界的阵道大师,都被各种保护,不应该是她这种表情的,“你到底是谁?”
“……你先告诉我你是谁,我就告诉你,我是谁。”
两人的对答,让一众听到的人,一齐面色古怪。
“所有知道我来历的人,都死了。”覆天细眯着眼,带着威胁看向蓝云。
“还真巧,”蓝云眼中带笑,“从我入混乱之地起,我就告诉自己,所有知道我真名的人,都得死。”
两人的目光与心阵,同时在空中对碰,火花四溅,没一个人先退让,两边打出心阵的速度,再次加快。
城墙自带的修复功能,鬼阵打出的阻碍阵法,总是被蓝云拦住,所在半天下来,城墙砖被蓝云加了十块,比鬼阵的破坏速度可是快多了。
一天一夜之后,所有修士,轮换着吃喝东西,只有鬼阵与蓝云,还在不停打出心阵,在空中对碰,只是蓝云的眉,越来越拧,那鬼阵每次不济的时候,都会让人用血祭之法,以补自身不足,真得很像当年血海派的血炼之法,实在是有些熟悉。
“大师,我来顶一会吧,你下去吃点东西。”陆锦澜虽然知道,自己不是那个鬼阵的对手,可如果让这位不知名大师累坏了,最后倒霉的,还是破云台。
蓝云轻轻后退,拿出两个包子,用灵力加热,掀开面纱, 细嚼慢咽,这一幕让鬼阵的俊脸又是一阵扭曲,怎么能想到,他把破云台所有能顶上阵的阵法师都坏了之后,能蹦出来个这么个人来,早知道,还不如,就跟严松对阵,最起码,还有胜算。
“穿穹,以童子五裂祭!”
远远传来的一阵小儿哭喊,鬼阵如愿看到蓝云变了的脸色,“道友,这只是开始,我还有千人祭,万人奠,我倒要看看,你能与我撑到几时。”
他这话,其实不止蓝云一个人变色,破云台内,所有听到的人,都一齐变色,沙盗的凶残,由此可见一般。
所以,他还没等到蓝云动作,沙盗这边,就有两个人,因为避让不及,一个被劈胳膊,一个劈了半边脑门,破云台这边的修士,一齐发了狠。
让蓝云侧目的是,其他几个沙盗,上来抢救的不是那个被劈了胳膊的,而是不惜代价,再次重伤几人,也要抢那个被劈了半边脑袋的,这样的人,就算仙婴没事,肉身已毁,从破云台看得玉简中,可是明确说了,仙界因为法则之力,人人有灵根,可重伤的人,根本夺不了舍,他们抢他做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