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没有这规矩。”药材收购员知道再让她说下去自己肯定收不了场,立刻打断她的话,又朝站长道,“站长,我是按规矩办事,没有半点马虎。”
站长点头:“这话不算错。”
药材收购员直起了腰,得意地斜睨了云溪一眼。
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云溪收到他的眼神,嘴角勾起一丝弧度,面朝站长道:“收购站也没有人不让群众自己称重的规矩,若是有,请将规章条例拿出来给我们大伙看看,虽说我们大多数人确如这位同志所言都是泥腿子大字不识一箩筐,但是你身为收购站工作人员,为我们这些泥腿子读一遍规章条例应该不过分吧?”
药材收购员一听她这话,就急着辩解:“站长你别听她,我根本没叫他们泥腿子,泥腿子是你们自己说的。”
云溪也不与他争辩,只问道:“那你敢说你没有说我们大字不识一箩筐?”
“说过的话不承认那就是孬种!”
有了领头羊,刚刚畏缩的农民立刻摇旗呐喊,对着药材收购员齐齐唾骂孬种,激得药材收购员热血冲头,张口就道:“我不是孬种!那话我说了又怎样?难道我说错了吗?难道你们不是大字不识一箩筐……”
“够了!”
站长忽然高声呵斥,让药材收购员猛地一激灵,理智回归,额头就冒出热汗,急赤白脸的解释:“站长,我刚刚那是气的,我平常不这么说话。”
站长黑着脸不说话,也不表态,吵嚷的人群也静了下来,云溪却含笑赞同药材收购员的话:“我相信这位同志的话,一时气急确实会口不择言,而我们这些大字不识一箩筐的农民群众也是被同志你的话激得火起,所以围住你要讨个说法,若是讨要说法也要被冠上造反罪名的话……”云溪适时顿住,转头与站长道,“那我有理由相信他控制情绪的能力太弱,不适合这个为人民群众服务的岗位。”
药材收购员原本听着她赞同他的话,还当她是服软了,暗自鄙夷乡下丫头就是乡下丫头,但谁料下一刻这乡下丫头一个大转弯,竟是要煽动站长炒他鱿鱼,怒火一下子冲到头顶:“臭丫头,你是哪根葱哪根蒜,谁给你脸做我们收购站的主?”
云溪却丝毫不气,含笑与他道:“你看,你又冒火辱骂群众,正好应证我刚刚的话。”
药材收购员被气得七窍生烟,手指着她却不敢说话,因为他怕他一张口就再次应证她的话。
看着药材收购员被个乡下丫头逼到这份上,站长便是有心偏袒,也得顾忌四周这一双双群众的眼睛,他沉下脸道:“你先回家休息。”
药材收购员脸上血色唰地褪去,难以置信地质问站长:“站长,你真听这臭丫头的话辞退我?”
站长怒目叱道:“你回去好好反省!”
又用眼神示意其他工作人员拉走药材收购员,后者还要挣扎,领会了站长意思的工作人员凑到他耳边低声道:“你快别闹了,你现在回去休息,总比惹恼了站长当场辞退你要好得多。”
药材收购员一愣,惊喜追问:“你说真的,我不闹站长就不辞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