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是在鸡鸣声中醒来,虽困乏的厉害,但记挂着事情,她一骨碌爬起来,跑到灶房,伸手推门。
但手触到房门上那一瞬,她猛地顿住,冲里面喊了声:“秦大哥,你醒了……”
话未说完,房门嘎吱从内打开,云溪猝不及防对上穿着长裤衬衣的秦建国,洗得发旧的军绿衬衣,翻领被压得很平,扣子系到顶,喉结凸显,更有一股男人特有的气息扑面而来,云溪忽然觉得呼吸有些不畅,下意识倒退一步,仰头望着他,却一时间忘了该说什么。
天色蒙蒙亮,小姑娘仰头望着他的模样有些呆,但一双眸子却似被早上的雾水浸过一般,干净透亮得让秦建国放轻了声音:“有事?”
小姑娘好似醒过来,立刻垂下眼睫又点头:“我来给你治腿,一天针灸两次,早晚各一次。”她晃了晃手里的针盒。
秦建国闻言怔了一下,低头望向自己的左腿,伤处的痛感……似乎比昨天减轻了。
“怎么了?可是今天的情况不好?”
云溪见他望着左腿不动,忽然紧张起来,顾不得让他回床边,就在门边上径自蹲下身就掀起秦建国的裤腿,但秦建国却猛地将左腿后撤,声音有些急:“我很好,你起来。”
但他退得太急,抓住他裤脚半蹲着的云溪被他一带,双脚绊在门槛上,人便往前栽倒,“啊”的一声撞向秦建国。
变故发生的太突然,秦建国伸手要捞她,但还是晚了,两人摔成一团,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上,发出嘭的一声响。
“汪汪――”
墙角的小黑狗被这一声响闹醒,刺溜爬起来,跑过去好奇地打量着地上姿势奇特的两人。
云溪被摔得有些懵,却不是因为摔疼了,而是因为她摔到一个男人身上,头枕着的腹部,下巴却顶在一个不可描述之处,她甚至感受到那处有什么东西在变化,那一刻,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小黑的叫声传入耳中,云溪一下子惊醒,手忙脚乱爬起来,却不知道手按到了何处,地上的男人发出一声闷哼声,她更慌了,立刻倒退差点踩到小黑的尾巴。
小黑跳开,从喉咙里发出不满地咕噜声,却也挡住云溪掉头就跑的去路,云溪发热的脑子因着这一耽搁稍稍清醒,她没有跑,而是面红耳赤地询问地上的男人:“我是不是伤到你哪了?严重吗?能动吗?”
一连串的问题抛出来,男人的表情变得很奇怪,他的眼睫垂着,云溪也看不出他的情绪,心底正着急时,男人手撑着地面缓缓起身:“你没伤着我,你别担心,我自己能起身。”站直了身体,又微微低头望着她问道,“你呢,可摔疼了?”
莫名的,她觉得他的声音有些发哑,目光忍不住往男人腰腹下瞟去,但不等看清就慌张地移开,声音有些结巴:“我,我没事。”又飞快转移话题,“你去床上坐着,我给你看看腿。”
或许是为了避免意外再发生,秦建国从善如流地走到床边。
云溪有观察他的动作,发现他的走姿比昨天似乎板正自如了一些,她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气,看来刚刚应该没有将他压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