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我等寻到了天师生父陈广瑞切实入恶的证据。”背屍人中领头之人在崔九良的步步严逼下,终於交代出了他们最后的‘撒手鐧’。
在很多人心中,煞气武道就等同於‘陈天师’。
所以理论上,从曹柘此身身份问题出手,确实有可能动摇到煞气武道的根基。
果然,此言一出,大殿内有相当一部分人,神情变得古怪而又挣扎起来。
原本看好戏的心情,被一扫而光。
站在曹柘的角度去看这场‘争执’,一切自然都是笑话。
但若是站在这些於恶天强压下,挣扎生存了五百年的人族立场上去看,他们的敏感与小心翼翼,反而能够理解。
此时李佑的态度,就很关键。
看着背屍人呈上来的所谓‘证据’。
李佑却并没有看,而是突然站起了身。
然后站在龙椅前,来回踱步数次。
这才猛然冲到那所谓的‘证据’前,看也不看,直接将之扯的粉碎。
“此事···到此为止!”李佑登基十几载,这却是他第一次,用这样严厉的口吻说话。
只是此刻,自以为抢占了‘高位’的背屍人们,并没有察觉到李佑的这点点变化。
“陛下!此时万万不可心软啊!陛下!”
“天师便是有大功於天下,有大功於社稷。但其父之事未曾查清,若是他与其父一般,那后果···恐怕不堪设想!”殿内看似哀求,实则‘胁迫’的声音,开始此起彼伏起来。
他们很懂自家的‘皇帝’。
一如大唐很多皇帝一般,李佑也同样的软弱、仁慈、宽厚,并且少喜少忧,身体健壮。
如果不是有这么多的‘优点’,他也不会成为大唐的皇帝。
只是,他们终究是想错了。
人是会变的。
当时代变更的风暴来临,身处大唐核心的皇帝,要比他们感受的更加敏锐。
甚至···来自气运的推动与影响,也在潜移默化的改变着李佑。
轰!
李佑重重一掌打在龙椅上。
那木雕的龙头,被一掌拍断,碎裂成渣。
数道煞气扫过,碎裂的木渣,亦被吹到了大殿中央,就落在那几名背屍人的脚下。
“朕亦修有煞气武道,尔等是否也要处置了朕?”李佑怒道。
一众背屍人相互对视,随后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否认这个问题。
他们还是老观念。
一个不那么‘安分’的皇帝,依照旧时的办法,要么是软禁起来,等起自己想通。
要么就用最低的‘代价’,快速的完成更替。
要说大唐曾经是实际上的‘虚君’,也是合乎逻辑的。
“看来你们还真敢想!”
“你们拿天师生父做文章,那你们就好好看看这是什么!”李佑从袖子里掏出一叠纸来,然后撒了出去。
这原本是他准备好,打算为陈广瑞‘平反’用的。
曹柘可以不提,但是他这个做皇帝的得懂事。
而此时,却恰巧用到了点子上。
一众背屍人将那些纸张捡起来,只是粗略看了几眼,便纷纷双腿发软。
谋害陈广瑞之事,当初石东和谢主司做的就并不十分严密。
这也合理,毕竟背屍人都强势了那么多年,而陈广瑞由於本身性格原因,在背屍人队伍里也没什么朋友,更没有关照他的上级。
既然已经被‘除掉’了,那也不会有人专程为了他,来得罪手握实权的石东。
含章可以轻易知晓石东坑害陈广瑞之事,作为皇帝的李佑要查,又有什么查不到的?
“背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