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筑基三重之上,真气充沛,就可以修习剑气犀利更加凶猛的剑法了。所以贺仓实并不用穿云剑。
查绯虽然是筑基二重,真气比肥牛浑厚,但他们用穿云剑对弈,这优势就弱了很多。但她并不以为意。毕竟她苦练这套剑法两年有余,自认每招都是纯熟无比,远远胜过那些一级伍院的弟子。
肥牛和她拚了几招,渐渐发现,不知道为何,此人的剑术,竟然是破绽百出……
比如一招云中游隼,是在看似平常的走剑之中,忽然翻手俯击,形似游隼俯冲捕食,所以得名。肥牛对剑诀上每一个细节都记得一清二楚,这一击俯杀,关键不在於杀,而在於防。
所以诀上说:“三成神识凝剑尖,七成神识护身边。“因为以弱敌强,只能是绵里藏针。招招隐晦,犹如云雾遮身,使得强敌不敢轻举妄动。手中之剑,随时寻找契机,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就是所谓的“穿云而出“。
但这一击,依然是以防为主。一旦中途有变,手中宝剑也随之变招。穿云剑法的剑谱上,对各种变招极尽繁复地一一例举。这也是以弱对强,不得已的做法。
绝大部分的外门弟子,根本没有空也没心思去把这些变化一一记下。他们只会反反覆复地练习,把穿云剑二十四招练得纯熟无比。剑招练得太熟,就变成了像舞蹈一样的漂亮动作,却忘了这剑招最初的设计,是从剑光血影里来的。
只有肥牛不同。她是那种一丝不苟,一个字都不能错过的笨蛋。所以穿云剑谱她可以倒背如流。平时的练习,她也是严格按照剑谱上先人的注解,按部就班,将所有的变化全部练熟。
虽然她耗费了比常人十倍的时间和精力,但书到用时方恨少。双方用穿云剑一对弈,查绯剑招里满身的破绽,也就在她眼里都无处藏身了。
查绯和她斗了几招,忽然觉得碍手碍脚。每次自己一招尚未出尽,对手就以一种刁钻方式直击自己的软肋。这起初还只是试探,很快就变得嚣张无比。以至於她一招起始,对方就已经蛮横无比地打断了她的计划,逼得自己手忙脚乱。
她心中无比恼怒,对方不过一个区区的一级伍院弟子,使的也明明就是穿云剑法,凭什么招招都抢先压她一头?
她却没想到除了穿云剑,肥牛再也不懂第二种剑法。她如果换一种剑术,或者干脆无脑乱砍,都有凭借着筑基二重的充沛真气在气势上把对方压倒。
但她被气愤烧了脑子, 根本没去琢磨摆脱困局的办法,反而在恼羞成怒中疯狂地施展穿云二十四招,犹如一个泥潭困兽。
“肥牛,她不是你对手,别心慈手软,给她留个教训!”宋如海在一边看得明白。
几番试探之后,对手已经举步维艰。肥牛宝剑飞舞,穿云剑法使得淋漓尽致。想起之前这女人对自己的侮辱,她也冷冷地回里一句:
“这么蹩脚的剑法,竟然也好意思出来现宝!”说完她剑锋已到,如水到渠成,一剑刺入查绯的左肩。
剑入皮肉,那感觉和在空气中舞剑完全不同。一股血腥顿时钻入她的鼻孔。肥牛持剑的手不由得有些发软,她看了一眼宋如海,那脸色非常难看。
“如果赢的是他们,”宋如海摇摇自己的左手,“我的左右已经被砍下来了。”
肥牛一咬牙,用力一拔,查绯一声尖叫,左肩上鲜血飙出。
宋如海瞪了她一眼,做了个拔剑的姿势,说了一个字:“滚!”
查绯满脸通红,但又无法发作。慕容清一人一剑就足以碾压她,再加上一个宋如海,她非把小命留在这里不可。何况她左肩被刺穿,剧痛无比,半边身体都没了力气。她两眼盈泪,手捂住伤口,一扭头,独自往漆黑的密林里跑了。
但最惨的还是贺仓实。
他被木头按压在地上动弹不得,千斤的巨木压身,纵然他有万般神通也使不出来。木头左一拳右一拳地揍着,每一拳都会喊一声:
“还我的弓来!”
或者是:
“操你老母!”
“打爆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