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仓实一边在脑海中翻腾着各种想法,
一边摇摇晃晃地在漆黑的山路上行走。他体内的真气在木头的狂殴中挥霍一空,身上骨头就像散了架,头脸部更是麻木得失去了感觉。 他必须加紧行走,赶紧去回春院疗伤。不然留下什么后遗症,后患无穷。
偏偏这时,路边树上轻飘飘闪下一团漆黑的人影。一把冰凉的匕首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什……什么……人?“
贺仓实的嘴唇肿大得像香肠一样,说话当然说得不太清楚。他怎么也想不到这荒无人烟的山上居然会有劫匪?
对方一身黑衣,连头发都看不见,脸上只露出两个一样漆黑的眼睛。唯独他手里的短剑是雪白的。这剑只有半尺来长,周身如雪,触之冰寒,不像是金属,倒像是某种石料,散发着极为细微的蒜臭味。这味道很不寻常,十之八九是一把毒剑。
如果是平时,贺仓实早就出手把劫匪制服,但现在他只能悲叹生不逢时。对方并没有回答他什么人的问题,他也不敢再问。他从未在翠玉宫见过有这种全黑的服装,搞不好这是有外敌入侵?
外敌的话,可能会抓他做舌头,也有可能直接杀他灭口。想到这里,贺仓实更是心头一凛,吓得一动都不敢动了。
但黑衣人并没有杀他。 见他不动,便腾出一只手来摸他的道袍。浑身上下能藏东西的地方一概摸过,手法纯熟,很快摸出一堆东西,不值钱的全都扔到了地上。最后黑衣人举起他的仙荷,在他面前摇了摇,然后用手做了一个抹除的手势。
“什么?“贺仓实大吃一惊,心中暗想,“这是什么劫匪,竟然让我抹掉仙荷上的魂息?他连这也懂?“
贺仓实还没有动手,对方那柄诡异的匕首已经贴上了自己的脖子,还想猫蹭人一样轻轻地在自己的脖子上摩抆。那种明明知道是毒剑的锋刃的东西在自己脖子上轻轻蹭过的感觉,比直接割破了喉咙还让人发抖。
“好了,我知道了……“
贺仓实含泪抹去了仙荷上的魂息。被人暴打也就罢了,竟然回去的路上还会遇到劫匪,居然还是个懂得操控仙荷的劫匪!他在翠玉宫两年多辛辛苦苦省吃俭用攒下来的养老钱,居然就这么没了!
那人将仙荷握在手上,显然将神识探入仙荷中查看,仙荷上确实已经没有了魂息烙印,而且空间内也没有禁制。
他被黑布紧紧包裹的脸抬了起来,透过这黑布贺仓实仿佛看到了得意的一笑。然后他身形一纵,竟然跃上了附近的大树,然后就隐没在深黑的夜色里了。
“这身手,难道是,勾猪?!“
贺仓实猛然有了一点醒悟。但是就算是勾猪又如何?他现在浑身是伤,打又打不过,龙逢潜水遭虾戏!
他不知道的是,他们伍院其他四人个人,包括两个女的,浑身上下,都一样被这家伙给摸了一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