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土皇朝占据东胜神洲中土,是神洲最为富饶之地,拥地八州。其中北地圭州、西地同州、西南易州这三州拥地最广,人口最多。东北艮州、极西失州是凶险荒凉之地。剩下东南金州和极南之地玉州原本地处南方蛮夷之地,现在云王治下,却是悄然崛起。
每州都有一个卫所,所驻之军以州为名,金州之军便为金州军,圭州之军便为圭州军。这种地方军由卫所都指挥使统帅。都指挥使不受太守管辖,只受五军都督府统领,听从兵部调配。
但云王不同,他除了亲任金玉两州太守之外,还兼任金玉两州卫所的都指挥使。无论是五军都督府还是兵部,对皇帝家内事自然不敢多问,因此对这个云王的金玉两州之兵都是有意无意地无视。
云王被玄铁卫用圣旨挟持到翠玉宫时,当夜金州军反应未及,并无任何动静。但到了第二日消息传开,金州卫所早乱作一团。要知道这些卫所将校都是跟着云王出生入死之辈,深知一荣俱荣一毁俱毁的道理。一听此事,哪里还有功夫请示兵部,直接带兵就往翠玉宫来了。
他们虽然来了,但毕竟是冲了一步。即便他们陈兵青石街上,也断然不敢攻打翠玉宫山门以阻止云王的这次“历练”。如果最终云王死了,他们也是只能作鸟兽散而已。
但是最终云王活着出来了。他们又岂能让自己的主子再出什么岔子。立刻就将整条街戒严了起来,任何人都不得接近。
勾诛等人身上有云王的请柬,他们查验过之后,便不再阻拦。
青云楼上,云王早已久等了。
他竟然还穿着那件进入翠玉宫时发给他的白色的外门弟子道袍,虽然已经残破不堪了,但勉强缝补了一下。比起初见之时,他除了还有些红疹未退,并无什么太大的不变化。他脸上带着爽快自如的笑意,和一般的外门弟子并无什么不同。
圆桌上早已摆满了酒菜。这些筑基修士平时在翠玉宫吃得都相当清苦,这一下倒是兴奋不已。尤其是勾诛、宋如海和木头等人,平时山上不能喝酒。这里有王爷垫背,终於可以敞开喝上一顿了。
酒喝多了,话也变多了。眼花耳热的时候,云王忽然将筷子往桌子一丢,说:“我们有缘翠玉峰下一聚,又意气相投,不如就在这里结拜兄弟如何?”
“好!”勾诛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一声。他自从混在这青石街上,贼师父教他的最重要的就是做人要讲义气。他有过很多兄弟,但大多是乌合之众,如今都不知道哪里去了。唯一一个靠谱的弟兄就是对眼,惨死在陈玄方的手下,就在他的面前。如今能再收获一个兄弟,他正是求之不得。
在他看来,当他们众人被压在定方砚之下的时候,云王可没有溜之大吉,而是硬生生地以凡人之躯破了柳惠的法术。此人虽然难说义薄云天,但至少不是贪生怕死的纨絝子弟,值得一拜。
宋如海则是心中暗喜。他居然和云王结拜了兄弟,将来回到宋家,自家生意可就好办多了。以后他这个云王兄弟的身份一亮,哪个官敢和他为难?这种机会他是打死也不会放过的。
木头头脑简单,宋如海和勾诛没问题,他自然也没问题。
云王一指窗外:“这便是翠玉峰,当年秦真人飞升之处。你我就在这里焚香祷告,结为异姓兄弟,请祖师做个见证,从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云王和宋如海都是十八岁,但云王年长宋如海两月,排行老大,宋如海排第二。勾诛十七岁第三,木头十六岁第四。云王拉他们结拜,却没有余下几个女修的份。杜莉置之一笑,对她来说,这些兄弟义气都是男人的游戏,本来就不关她的事。黄璐却是感觉受了冷落,气得脸色有点发白。
云王和他们结拜完毕,看了一眼余下的几个女修,对她们笑笑说:“几位师姐都是天姿国色。万一本王有福,将来是要统统收入后宫的。若是先结拜了义姐,到时岂不是有悖人伦?”
杜莉一听此言,脸色尴尬,雪白的脸一直红到耳根。黄璐却是大喊了一声:“呸!昊正,你做你的白日梦!”说完扭头便和慕容清第十九说笑去了,不再理他。
她话虽如此说,心中却为“天姿国色”这四个字得意了半天,甚至激动地想了一会,如果嫁入王府,身为王妃,岂不也是绝代风华?但她又情不自禁地暗暗摇头,心想:可惜可惜,云王那个身子骨,实在是弱得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