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同桌的苍秸部族长穆格、红枣部族长晃血、红枣部大祭司弘骨,甚至还有另外两个和他并列的防护塔的阵师,他们一个个都当作没看见。
纪衍对自己的阵术有着绝对的自信,绝不相信自己掉入了幻阵之中。他唯一能想到的解释就是,在所所有人都达成了默契,默认某件事的发生,唯独瞒着他。这让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也不敢有任何动作。
就在这时,他忽然发觉空气中的某种气氛在改变,一缕杀气升腾了起来。其他人都在照常闲聊吃喝,唯独他对面的赤裸着上身,露出一身如铁打的肌肉的红枣部的族长晃血,目光忽变,望了他一眼,然后冷冷盯着他,笑道:
“纪大师,久仰久仰。大师不用吃惊,我不是晃血,只不过借用了这个莽汉的身躯而已。”
他并非是传音,而是当着在座所有人直接开口说话,丝毫不介意自己所说的话被其他人听去,尤其在场还有金丹大妖桐风、紫府女修木棉他也毫不戒备。
果然,他说话声音不低,却没有任何人听见。在场所有人都像无视了勾诛的打斗一样,无视了他的存在。
纪衍心中巨震。难道这人术法如此诡异,居然连金丹实力的桐风都察觉不出,轻易地被控制了?
但他毕竟是内心极为傲慢的大阵师,并未被吓得屁滚尿流,而是强装无事地问:“你是什么人?什么事要装神弄鬼来找老夫?”
晃血的表情一松,露出些许自得,似乎等的就是他这句问话:
“不瞒纪大师,晚辈姓木名承嗣,是当今妖皇木野之子,从苦寒之地归来,正是为了到眠恶山取回树皇之位,免得我树族继续陷於这无主纷乱之苦。”
“木承嗣?树族皇子?”
树皇之子的事这几日在木棉城传得沸沸扬扬,纪衍虽然两耳不闻塔外事,也难免雷彦等多嘴的人说给他听。
但对这件事纪衍更多的是抱以冷笑。这人究竟是不是树皇之子还两说,就算是真的,又能掀起什么风浪?坐镇眠恶山的榕千紫还能真让他登上皇位不成?
“你在这里找老夫,究竟想怎么样?”
用着晃血的肉身的木承嗣双手作揖,微笑道:“我既然要登临大位,自然需要一名御用阵师的协助。纪大师阵学渊博”,说到这里,他肆无忌惮地指了指在座另外两位阵师。
“远胜木棉城里其他几个庸才。 只是大师何必在区区一座塔上屈?不如辅佐我登临大位,将来整个妖界的资源任你调用,何愁不得长生?”
木承嗣对另外两个阵师的鄙夷,深得他心。他对另外那两阵师早就看不过眼了。虽然一样都是大阵师身份,但他的阵术水准远高於那两人。可惜木棉他们三人一副不偏不倚搞平衡的态度。这让他不爽很久了。
“不好意思,老夫没兴趣。”纪衍得意地将胡子一竖,眼睛盯着天上,“等尊驾真的登基皇位,再来请老夫吧。”
他之所以愿意待在刺天塔,就因为这里不受别人的打扰,又能有源源不断的血灵石供应,使得他能积累资源,精研阵法。
他真正的目标是自己打造超强的聚灵突破阵,来助力自己在有生之年突破紫府,甚至达到金丹,最终飞升长生。
可惜这座刺天塔给他的资源其实有限,所以他进展缓慢,在这里虚耗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青春。如果真的能成为妖皇麾下,他何乐而不为?只不过他实在不相信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木承嗣能成事。
“哈哈,纪大师真是胸怀远大。只可惜大师还有一个固有的缺陷,注定无法再进一步。”
“哼!你无非就是说老子没有眼阵之能,只不过是个手阵阵师。但那又如何?”每当有人揭开他的短,纪衍不管对方是何人,他都要勃然大怒。
“大师息怒。晚辈此番来,就是献上这一份薄礼。”木承嗣哈哈一笑,手指向呆立在席间的勾诛,“眼阵之能,就在此子的神识中。今晚辈想取出献给大师,不知道大师有没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