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息!”
几乎每一息,他都杀死一名妖修,毫不留情。有些妖修死於他的生水流银之下,也有些妖修被他的铁剑刺死。
他的神识威压虽然不强,但是这一息又一息倒计时的恐惧强大无比。再加上空中的生水流银如暴雨般疾飞,终於有人承受不了,一溜烟往门外逃去。其中带头的,正是那几个正在修复传送阵的阵师。
穆远言出必行,凡是往外逃的,不但没有任何银弹落在身上,反而这些银弹见到他们就远远地让开。这让所有想逃还没有逃的妖修一下子极大地增加了安全感。
只要逃,就能活命!
以这殿中四名虚丹修士,外加十多名筑基修士,如果恰当配合,联手拿下穆远肯定不成问题。
但穆远连杀数人,先声夺人,又给他们留了活路。只要有人一跑,剩下来的人便会想留在最后的肯定吃亏,於是不管实力如何,先跑为上了。
这种危急时刻,甚少有人还在乎没有了传送阵,他们将很难逃出这座城市。毕竟城破是以后的事,而这个凶神恶煞可近在眼前。
势如溃堤,传送殿中转眼变得空空荡荡,只剩下一人,正是那名操控“污秽之血”的黑瘦脸妖修。此时他眉心释放出来的秽血并没有再四处飞溅,而是漂浮在空中形成了一道怪异的血膜,就像某种生物体内的肉膜一般,将他身体四周都护住。
穆远的生水流银也能感觉到这血膜中的污秽气息,并不敢直接触及。这也是这位黑脸妖修活到现在的原因。
但他没有逃亡可不是因为他对木棉忠心耿耿。
穆远法宝的杀伤力让他大开眼界。他与对方境界相近,都是虚丹五色,他的秽血术又刚好能克制对方的法宝。一旦这法宝被他的术法污秽,则其怪异的杀伤力也会融入秽血之中,这正是他提升秽血之力最好的机会。他当然不愿意轻易离开了。
“你的法宝攻击不了我,我倒想看你如何应付我的攻击!”他冷笑一声,气血涌动,一股邪异的血腥气息爆发而出。
勾诛并未看到最后两强相争的盛况。看到穆远在一群人中大杀特杀的同时他就立刻放心了。
“穆远这小子,几年不见,变得这么厉害了?”
这一战勾诛本是不怎么放心的。他自忖没有办法一人独自对付守卫在传送阵中的十多名妖修。因此他一直用蓝寒灵傀跟着。万一穆远有危险,立刻派人前去驰援。
但是已经用掉了木飞,剩下能用的人手越来越少。佟瑶必须留下对付木棉,能驰援的只有木头和他自己了。
没想到穆远实力惊人,对付这帮人简直是碾压性的优势。他也就没有必要观察下去,於是将蓝寒灵傀重新召回,派往城主府中去监视木棉的动向了。现在一切具备,只等木棉出来了。
蓝寒灵傀重新潜回了城主府,躲在刚好木棉很难发觉的地方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这时候她也没有任何心思去注意周围是否有耳目了。从传送阵逃出来的阵师和其他修士们让她暴跳如雷。
“一个?对方只有一个人,还不是紫府,你们居然就全都逃出来了?有病!你们都有病!”
她虽然焦灼到了极点,但她还是冷静地思考了一下形势。晃血那边还没有任何消息传来,看来这家伙也未必就能得手。
炼血人正在热火朝天地攻打阵门。他们随时可能冲进来毁了她的一切。枯木荣正痴迷於炼制他那个寻血罗盘,谁也没法过去打搅他。
偏偏现在传送阵也失守,万一那些人动手毁阵……
她觉得这可能性不大,但她还是心火上涌。但不管对方进来的是几个人,他们无非是想要通过传送阵逃命。这事并不难,大不了她修好传送阵之后捎带将他们弄走就行了。
问题是先要稳住他们,或者干脆让他们永远被“稳住”,二者必得其一,绝不能让他们再给自己添乱了。
“阵师留下,待在我府中,一步也不许离开。”木棉虽然很想将这些人生吞活剥,但她还是忍住了。她拿回传送阵之后,依然需要这些人来继续修复。
“至於你们,”她指着逃出来的几个妖修,“全都给我去庆丰楼守门,再敢擅自撤退,杀无赦!”
分派完毕,她知道传送阵只能自己亲自出动去夺回了。她叹息一声,轻声呼唤道:“果家二位妹妹,出来吧。跟姐姐去把那些鬼鬼祟祟的人杀了,我们去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