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人可以派出去了。”何馨依然坐在她身旁:“不过裕王的那份,也该抽给他了。”
唐黛挟了块笋干:“他那份先不抽,告诉他算我借的。”
何馨就笑了:“那可得你去说,我说可算不得数……”
两人正玩闹间,正主儿已经进得门来:“怎么不算数?”有家人急急上前,将他的外披接了去,他依旧是午间在万象书局的模样,想必是刚从局子里返过来。唐黛起身将主位让给他,何馨很识得眼色,她立即起身将仅次於主座的右座让给唐黛,自己仍在裕王左手方坐下来。
这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女人,她处处小心,绝不盖唐黛的风头。
裕王却是牵了她的手:“谁说都算数!”他拿了唐黛先前的筷子,挟了一块红烧狮子头放进唐黛碟子里,再又挟了一块放何馨碟子里,唐黛嘀咕:“那筷子是小民用过的。”
他唇边溢了一丝笑,又给自己挟了一条青菜,侧头在她耳边轻语:“你本王都常用么,又岂会在意你用过的碗筷?”
……= =!
夜间,依然三人同榻。他丝毫不避唐黛,依旧和何馨云雨,烟罗纱帐里二人动静很大,喘息和呻吟时不时入耳,唐黛靠墙而卧,她努力想不去听,似何馨一般老僧入定,但她段数明显不够。所以她把头埋进薄被里:玛丽隔壁地,这算什么事啊!!
那声音隔了薄被仍清晰入耳,如蛆附骨,驱之不散。唐黛觉得心头浮躁,一只手却伸进她的被子里,沿着她的粉项,在肌肤上游走。
何馨的低吟似在耳边一般,唐黛将那只手拨开,对方却不依不饶,薄被被掀开,唐黛抬头就被裕王给吻住,他今天似熏的苏合香,那香气於清幽中渗了一丝苦,却让人觉得纯净。
他的舌是灵巧的,在唇齿之间游走,过处如经微弱电流般酥麻,他的眼神也温柔似窗外月光,即便是他正在另一个女人身上挺动,却依然能给人以独爱的幻觉。
唐黛不是什么圣僧,她不过就一市井小民,其景似乎都沾染了甜糜的气息,她可以感觉自己的身体也开始发烫。他自然也是能感觉的,所以吻渐渐变得粗暴狂野,声音也带了微喘:“来,抱着我!”
他引了唐黛的双臂去揽住他的脖子,伸手去解唐黛里衫,他衣带早已松散,胸襟微敞,英挺的眉目被欲色沾染,如蛊如魅般撺惑人心。
唐黛在即将沉溺时突然心惊,她只觉得可怕,那人的一笑一吻,无不缱绻缠绵,星眸中偶现的一抹怜爱之色,都似魔靥般引人堕落。
如果……都依了他,省了这层层挣扎谋算,会不会就不那么疲累?
唐黛突然觉得绝望,她已经在慢慢习惯三人同榻,或许那个所谓的双飞,也不过只是早晚。她会一步一步陷入这片沼泽,永沦爱欲,一切的挣扎,不过徒劳。
“袋子。”他在她耳边轻唤,而她的眸子里,明明已现了迷惘沉沦之色,转瞬间又恢复清明,裕王也不紧逼,随即便放开了她,又回了何馨身上。
只有在对猎物有十足的把握时,猎人才会有心情戏耍。
唐黛是真的迷惘了,GOD,你说我特么地搁这儿守着可笑的坚持,是为的什么啊?平等?尊严?
好像挺不切实际。
那么……自由?
是自由么?
她搁这边沉思,那边裕王已经乐够了,收拾了战场,他仍是左拥右抱着入眠。唐黛被他圈在怀里,他身上的苏合香越发沉郁,清幽的味道入鼻,唐黛却有缺氧的错觉。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远处的更漏声隐约入耳,烟罗纱帐里,春意尽,只剩下清浅的呼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