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玄捻须沉吟道:“传法不难,但你须知此功法欲要修炼,需得将内外武功练至炉火纯青的境界。
你的功夫近年来似乎是有些懈怠了,尚且欠些火候,还要求着心性修为不可有杂念异见,不然难得寸进,你若想修成此功,不仅内外武功要再勤修,还须得从心念上下些功夫了。”
赵详闻声心头一凛,知道恩师是在提点自己,忙叩首道:“弟子明白,日后一定远离政务,勤修玄功。’
“善哉。’
林清玄轻赞一声,然后缓缓说道:“太素者,法与万物,乃道化之母,天地万物皆由素生,因果循环皆由素来,此功
林清玄将太素化生神功缓缓说了,待到神功传授完已是第二日清晨。
东方破晓,第一缕朝霞洒下时林清玄刚好说了最后一句心法口诀,因为林清玄这次讲法乃是开小灶,所以虽然只说了一遍,却也用了神念仙术,赵讲听了以后记住了多少也就是天分悟性使然,只能记住多少了。
林清玄看赵缂满脸愁容,问道:“志言你记下了几成?”
“弟子愚钝,只能记住三四成。
林清玄轻轻一叹,道:“能记住三四成以已属不错,你若是不做皇帝,勤修至今当可领悟七成,不过万般缘法不由人,你把这三四成心法牢记於心,回去勤修苦练,终究也能有所长进,延年益寿。’
赵谨心中虽有些不甘心,但是也知道自己的仙缘只怕也就是这些了,於是就跪下拜别林清玄和李莫愁。
起身前沉声问道:“恩师三年后就要飞升离世了吗?’
林清玄淡淡道:“既然已经看到了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机会,如何能不以道而行?为师此去咱们师徒怕是再难见面了,你要好自为之。
到现在,赵谨才突然感觉到了深深的不舍,他眼圈微红,哽咽道:“恩师,弟子思念您了可怎么办?”
林清玄微笑道:“修行中人何必介怀,须知万般皆虚假,应做白骨尘埃观,你心中有情谊便是了,能时刻谨记为师的教诲,也不枉你我师徒一场。’
赵谨沉声答应了,然后恭恭敬敬磕了几个头才起身离开。
正月十六日下午,大宋兆光皇帝就起驾下山回临安了。
临行前还下了一道圣旨,敕封清玄真君大天师为“紫霄灵光立极定德洞妙清玄帝君”,同时请入太庙与太祖爷并列受祀,并且要求天下道观宫阙内皆要有“清玄帝君”的神台、神龛,要求严格供奉。
到这个时候全真教也就达到了天底下道教各派各宗从未达到的尊崇地步,而且全真教主也在活着就受封为道教神系中的高等,成为了仅次於三清六御的一位帝君。
全真教在大宋兆光二十四年里终於因为教主清玄帝君的存在,而成为了大宋朝与国同休的国教,重阳真人、全真七子等也都加封为天师、真君等,尹志平也被封为“静仪明和真人”;成为了官方授权,进入道教神仙体系真人了。
自从大宋天子祭祀离开后,林清玄就一直住在飞升岩草庐静修神功,本来是每三个月才到紫霄大殿为弟子宣讲玄功。
不过二月初八这天尹志平一早到了门前,躬身道:“教主,一灯大师应邀前来,不知帝君可否赐见?’
一灯大师去年重伤未愈未能前往华山听讲仙法,林清玄感念大师高德,也知道大理段氏的一阳指、六脉神剑都是武学的巅峰绝艺,也就有心传他太素化生功,看看能否让六脉神剑重出江湖,甚至更加厉害。
所以在华山传法时就嘱咐尹志平,以后要派遣弟子找到一灯大师,请他到紫霄宫一会。
林清玄在尹志平说话时就运功察觉武当,也感应到了紫霄大殿内有一个呼吸绵长,内功精深远胜尹志平的高手,知道是伤势痊愈应邀前来紫霄宫的一灯大师了。
“师妹,我去与一灯大师见面,你是否同去?’
林清玄看向李莫愁,问道。
李莫愁自年前勤修神功,一直不肯停歇,闻言摇头道:“林郎你去便是,我正练到紧要关头,就不见尊客了。”
林清玄轻声答应就推门出去,然后一边向前走,一边有无形之力将门关闭,待到片刻站到飞升岩前,林清玄轻吟一声就凌空虚渡,宛如踩着一个无形无色的桥梁在空中横渡,眨眼睛就消失在云端中。
尹志平见教主飞跃山谷,面露憧憬艳羡,他如今连太素化生功尚且没能练成,自然是不敢想御风飞行的事情, 只能老老实实施展轻功身法行走山路朝着紫霄宫赶去。
紫霄宫祖师堂内香气缭绕,一个须眉银白的老僧坐在一个椅子上,身后站着四个形象气质各异的老人,还有七八个青年在最后站着伺候,正是一灯大师和他的四大弟子以及徒孙等
一阵清风入殿,搅动了灵龟仙鹤造型的香炉之上嫋嫋白烟,一灯大师的长眉一动就起身合十,四大弟子以及徒孙却大感惊异。
“师父
一灯躬身道:“老衲见过清玄帝君。
四大弟子并众徒孙大惊,定睛一看才发觉殿内正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位须发如墨,两眼温润如玉的儒雅道人,四大弟子都认得此人,正是当年华山论剑夺魁的清玄帝君。
四大弟子并众多徒孙上前拜见,林清玄手脚不动就有一股柔风将渔樵耕读托住不令他们下拜,然后又对一灯还了一礼,道:“一灯大师乃是家师的友人,算起来我和四位乃是平辈,大可不必如此行礼。
这些是四位仁兄的公子吗?果然各个样貌资质不俗,乃是武林中的少年才俊,诸位还请入座吧。”
有了清玄帝君发话,众人也不敢勉强,大小武等爬起来诺诺的站回到自家皇爷身后,四大弟子则在一灯点头后坐在了下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