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姑听不下去了,杏眼一瞪,叱道:“老黑,闭上你那张狗嘴,你要放明白点儿,银姑可不是当年的银姑了……”
“那当然,”黑大汉笑道:“你跟老杜这么多年,老杜教了你不少,老杜可也给了你不少。”
这句话太那个了,银姑煞白的脸庞上掠起一片羞红,扬手向黑大汉脸上掴去。
黑大汉既黑又粗的两道眉毛一耸,伸出毛茸茸的大手一把抓住了银姑那皮白肉嫩的一段皓腕,道:“怎么动手了?
玩儿这一套你还差得远。”
银姑一挣没能挣脱,既羞又恼,抬腿顶向黑大汉的小肚子,黑大汉脸色一变,笑了:“乖乖,你这不是要我的命么,怎么,银姑腻了,想换换口味?”
口说手不闲,那另一只毛茸茸大手探了下去。
银姑脸猛然一红,厉叱说道:“老黑,你敢……”
一弯柳腰,猛往后一挫步,总算躲了开去,黑大汉却趁势一抖腕,银姑踉跄而退,砰然一声撞在后墙上,这一下撞得不轻,把头发都撞乱了,只听黑大汉冷笑说道:“敢?别人不知道你清楚,我老黑可没什么不敢的,只是我老黑没那么好的胃口,像你这种烂娘儿们,脱光了我都懒得瞧一眼……”
银姑霍地转望杜华:“姓杜的,你耳朵里长了驴毛了,你听听好听呀,你听得下去呀,这就是我银姑跟你的好处,亏你也是个汉子,你的女人让人打骂,你连动都不动一动。”
杜华真汉子,真丈夫,他低着头,连眼都没抬,要多窝囊有多窝囊。
银姑挑柳眉,瞪杏眼,还待再说。
黑大汉那里笑着开了口:“你瞧见了,这就是你的男人,那一样比我老黑强,他就他娘的会舐人屁股,你跟他算是跟对了……”转望杜华冷冷一眼接道:“姓杜的,我找你找了两三年了,从北六省,到南七省,从南七省又回到北六省,今儿让我碰上了,无论怎么说,这笔帐咱们总得算算……”
银姑道:“开封城是个有王法的地方,老黑,你想干什么?”
“王法?”黑大汉冷笑说道:“王法值多少钱一斤,我他娘的就是王法,想干什么,问得好,他姓杜的拐我的女人,我想跟他亲热亲热。”
一抬腿,从裤腿里抽出一把匕首。
银姑大惊,叫道:“老黑,你……”
杜华是条汉子,可是他是见不得这明晃晃玩艺儿的汉子,两腿一矮跪落了地,脸上没一点血色,混身哆嗉:“黑大哥,无论怎么说,你念在当年……”
黑大汉冷笑说道:“我要不念那一段,女人还不会跟人跑呢?”
迈步就要逼过去。
李燕豪不能再看下去了,再看下去就是人命一条,他只跨一步便到了黑大汉身边,抬手一拦道:
“这位有话好说,在这地方,动这东西不大相宜,这几天是庙会,万一闹出人命,那也扫人的兴,是么?”
黑大汉转眼望向李燕豪道:“朋友,你是干什么的?”
李燕豪含笑说道:“这棚子是我跟杜华两个人的……”
黑大汉道:“这么说你是杜华的朋友?”
李燕豪道:“可以这么说,不过要是说我们俩是合伙就更为恰当点儿!”
黑大汉道:“我不管你是他的什么人,我只问你清楚不清楚这件事儿?”
李燕豪道:“我站在边儿上看了大半天,也听了大半天,多少知道一点儿,‘开封城’有王法,江湖上也有江湖规矩,还有比动刀子更好的办法,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