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燕豪淡然一笑道:“别那么拘谨,我这个人随和得很!”
金元庆答应了一声,可是坐姿未稍变。
李燕豪看了他一眼道:“金巡察……”
“不敢。”金元庆接得飞快:“属下在。”
李燕豪道:“你如今明白了么?”
金元庆冲疑了一下道:“回您,属下都明白了。”
李燕豪道:“不要紧,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尽管问。”
金元庆答应了一声,又冲疑了一下,这才问道:“您跟盖明是……”
李燕豪道:“朋友,只是他到现在还不知道我的身份!”
金元庆道:“那么您这趟驾临‘开封’是……”
李燕豪道:“奉帮主之命,到处看看,看看你们这些巡察往上报的是不是都实在。”
金元庆道:“属下不敢轻忽职务……”
“是么?”李燕豪淡然一笑道:“那么以你看盖明这个人可靠不?”
金元庆道:“回您,他曾经抗命……”
李燕豪道:“这我知道,也相信不假,因为当时我也在场,可是我腿上挨这一刀,似乎应该能改变你的看法了?”
金元庆道:“属下不敢专擅,还请您定夺。”
李燕豪道:“抗命是小事,我认为盖明这个人很可靠,事实上他一家三口被扣在帮里当作人质,他也不敢有贰心,你认为我说的对么?”
金元庆连声唯唯,但旋即一扬眉道:“他兄妹竟敢伤您……”
李燕豪道:“不知者不罪,本帮能有这么一个可靠的实力人物,我就是腿上再挨一刀,又算得了什么?”
金元庆那敢多说,只有连声唯唯,接着说道:“您腿上的伤要不要包紮一下……”
李燕豪道:“以你看呢?”
金元庆忙道:“是,是,属下糊涂,属下糊涂……”
转望那刀疤汉子冷然喝道:“去拿药来,另外再打盆水。”
那刀疤汉子答应一声,快步出了“藏经楼”,没一会儿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夜这么深他能找来热水,真难为他。
把热水放在李燕豪眼前,他又到一张床前翻开褥子摸出了一个纸包,过来双手递给了金元庆。
金元庆忙上了,帮李燕豪把血裤脱了,把伤口抆洗干净,上上药,包紮好,然后又找了一条干净裤子让李燕豪换上,李燕豪站在那儿跟个大爷似的。
一切妥当,刀疤汉子把那盆血污脏水跟那条血裤子拿了出去,金元庆还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怎么样,您现在腿舒服点儿么?”
李燕豪伸了伸那条伤腿,道:“舒服多了,谢谢你。”
金元庆忙道:“您这是哪儿的话,属下应该的,能为您效些微劳,这也是属下的荣幸。”
李燕豪没多说,指了指金元庆刚才坐的那把椅子道:“你坐下,咱们聊聊。”
金元庆受宠若惊,连声唯唯,他也见过“三青帮”的上级人物,可从没一个这么没架子,对他这么和气的。
金元庆坐定,李燕豪开了口:“刚才那名弟兄是……”
金元庆忙答道:“回您,他叫陈标,北六省黑道出身,有一身横练功夫,也有一身鸾力,是‘洛阳’分坛住在‘开封’的弟兄,‘洛阳’分坛住在‘开封’的弟兄一共有四个,专管打探踩盘,有两个您见过了……”